&&&&瞬间他就红了眼眶。就连不耐烦一直追问去哪的师傅好像也看出来他心情低落,不自觉的放柔了语气,又问了遍。
“到底去哪,小伙子。”
安凌报了自己住宿的酒店,他攥着手机的手格外用力,手机壳上的金属漆皮都留下了清晰的手指痕迹,他也感觉不到疼痛,他酝酿了很久,才打开手机界面,像是手腕上被装了十公斤沙袋一样的沉重,缓慢地比刚开始用手机的老年人速度,回复了许宁的短信,他一字不提许宁的短信,即使心里的疑问,和难过像是煮沸的一杯子热水,体积不断变大,占满了他的心脏。还是假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在哪了,不是说好一起去那所大学的么”
许宁的短信回的比安凌想象的快很多,他以为说了那种的话的许宁应该不会再理会他了,可是他刚发送没多久就听到了短信的提示音。
“在车站,买了晚上的车票,一会就上车了。”
安凌看到的短信一刹那身体就连脑子都没过,扑到了司机的座椅后背上,
“师傅,改路,我们去火车站。”他大声对司机喊道。
他毫无头绪地几乎不知道要回许宁什么短信,甚至不敢告诉许宁,他要去火车站找他,他不断催促着司机快点,明明知道火车离开的时间,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担心有什么其他意外发生,就像他不不明白一直很喜欢他的许宁为什么会忽然给他发这样的短信,他心里慌得像是开了一家兔子养殖场,数不清的白色毛绒绒的兔子,每个都成了Jing,在他心里边跳边叫,许宁、许宁、许宁。
短信的提示音忽然又响了,安凌几乎不敢看短信的内容,他既怕是许宁的短信,又怕不是许宁的短信。怕许宁说了什么,又怕许宁什么都不说。他想早点到火车站,抱着许宁他才觉得安心。他紧张地打开了短信。
“如果你要来,求你别来,我怕我会后悔。”
安凌好像能感受到许宁绝望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带给许宁这样的感受,这么不安心。他想打过去问个清楚,却还是放弃了,他想了很久,才编了短信。
“不管你怎么想的,你都没有后退的路了,许宁,你把我拉到了这条路上来,我就绝对不会放手的。”
安凌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用这么凶狠的语气威胁别人不要和他分手,甚至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死皮赖脸地不想和一个人分开。他记得之前有一次严舒遇到过他分手的场面,有一个女孩子好像是真心喜欢他,一直哭个不停,他不耐烦,起身就走连句话都没说。严舒在旁边看着就叹气拍着他的肩膀,说他糟践别人的喜欢,小心以后遭报应。
他想着明明什么都没做,喜欢自己喜欢的不得了,让自己可怜的不得了的许宁,他那么难过难么哀伤,自己却连安慰都不知道从何讲起,就觉得自己没用,就能深刻体会到严舒说他们不是一路人的时的感觉,可是却依旧不想分开。
这股小心翼翼,难过又舍不得的情绪布满了他整个胸腔,让他无比心疼那个明明喜欢的不得了还要主动放手的傻瓜有多绝望。他一瞬间苦笑出来,觉得严舒好像说对了,他的报应来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许宁相信这样不干净花心滥情到自己都不相信的自己,是那么喜欢他。可以喜欢那么久。可以因为喜欢他,去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改变自己的未来方向,甚至想好了以后十年,二十年,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他把手机的屏幕几度锁上又滑开,还是忍不住给许宁打了电话。电话声几乎一响就被接通了,安凌还没来及说话,就听见那边哽咽的声音,像是受伤的小nai猫,发出的那种呜噜呜噜把唾ye咽到嗓子里的声音,因为很疼一直抽搐的鼻音,他心疼地心里像是发了洪水一般,淹没了一切,什么都不管的就马上开口问:
“怎么了?我马上到了。”
“我、也…不知道,我怕你来,又怕你不来。安凌,怎么办,我、”
许宁的声音低微,细软到几乎要听不清,吐字断断续续,连缀着含糊不清的鼻音,可安凌还是听清了,他看不到也猜的到许宁现在脸上的表情,眼眶红了一圈,还有红红的鼻子尖,看起来一定像一只可怜的兔子,在那张看起来明明冷艳淡漠到不近外物的脸上,怪异又融洽。
就像明明冷漠不好接近,和家人都疏于表达情感的许宁,却总能毫无忌惮地表达清楚他对安凌的情感,直接不加掩饰地,火热而没有退路,把安凌生生的拽到了他的面前,逼着安凌正视他的感情,一点都不可以含糊其词。
叫安凌和他一起就那么深深地陷了进去。
“乖,你什么都别想,等我过去。”安凌撂下了电话,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把情绪控制到冷静付了钱,下了车。
他一下车走进车站,就看见安检门那边站着的许宁,被长款风衣紧紧裹着的腰身,瘦削又长身玉立。他脸色苍白,偏偏眼眶红了一圈,浅浅的粉色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正对着安检门的地方,是敞开的大门,急着进去的人们在安检门外面排着队,安凌在最后一个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