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保持沉默了。
杨老夫人听言先是一愣,随即面上就浮现出了半是疑惑半是兴奋的神色。
这两年,薛家和闽王府还有北定王府走得颇近,先是薛家嫡长子薛修啓和闽王府闽王世子的大郡主定下了亲事,就在这年的年底成亲,接着薛家又将一个族中女儿嫁去了北定王府为北定王次子的续弦。
虽说世家联姻多得是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自家老爷特意在此时提起想来必是有所干系了。
可是兴奋之色不过一闪而过,杨老夫人的脸又复黯淡了下来,道:“动兵岂是一年半载的事,老爷……”
杨首辅摆了摆手,道:“有着钦天监的话,这几年瑜姐儿都不必入宫,你放心,燕王既有了打算,在姐儿和陛下这事上,他便只会和我们家站在同一立场,姐儿不会入宫的。”
这一点,两人虽然没有明说,其实几乎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否则钦天监一事,也不会进行得那般顺利。
杨老夫人虽不能完全明白朝廷对闽王府和北定王府动兵到底对陛下对自家孙女有何影响,但听自家老爷此言,心中还是定了许多。
且说薛太后。
杨老夫人说薛氏太过嚣张,吃相难看,其事这事还真是她误会了薛太后。
薛太后并非有意此时就想要薛家女生下皇子,想要不给杨家脸面,让薛家女独霸后宫。
此时她也不过是被逼到了这个地步,往前是雾霾重重,往后却同样是万丈深渊罢了。就是她肚里的孩子,也不是她想要,而是闽王世子算计来的罢了。
端午过后薛太后在皇庄住了数日,一直到周太医说她身体无碍之后才回的宫中。
一回到宫中,她便按预先约定的时间去了密道见闽王世子。
薛太后看见闽王世子,心中多日的惶恐和纠结就发泄了出来,落泪道:“世子,这孩子,我们不能要这个孩子。宫中之人盘根错杂,就是我,也根本不能保证身边的人全无他人jian细,这怀胎十月,如何能保证万无一失?我,我真的害怕……”
还有生产,对女人来说本就是鬼门关,更何况她年纪已大,届时再怎么安排,如何就能肯定不会出现意外状况?
原先薛太后和闽王世子的安排是,在薛芯柔“有孕”三个月之后,让她“意外小产”,然后劝动她继续假装有孕,在胎儿七八个月时寻了借口和薛太后一起去安排好的寺庙抄经祈福,然后再意外早产。
当然真正早产的其实是薛太后自己,到时再将孩子抱给薛芯柔充作皇子或皇女。将来,将来或许会直接除掉薛芯柔,然后薛太后就可以把孩子抱到自己身边来养。宫中也再无人知道这孩子并非是薛芯柔所出。
当然闽王世子没说的是,届时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皇女,不管薛太后生得是个什么,抱给薛芯柔的都只会是一个皇子。
闽地多秘药,闽王世子就跟薛太后说有一种秘药可早作催产,且对女子身体损伤极小,如此若是薛太后觉得合适时便可催生早产。
闽王世子抱着她安抚了一阵,然后道:“阿婵,周太医说了,陛下身体不好,将来怕是很难有子嗣,难道你甘心将这江山拱手让人?”
薛太后身体就是一僵,她不甘心,她当然不甘心。
儿子若是无子,承继大统的就会是燕王。
现在燕王为辅政王,燕王妃夏氏已经处处和自己作对,差不多就要踩到自己头上了,若是燕王为帝,她为后,自己还有站的地儿吗?
闽王世子抚着她的后背,继续柔声道,“没事,阿婵,女子生子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害怕也是正常的,如果你不愿意生我们就不要这孩子。”
“若是你担心陛下无子,我们仍可以继续这个计划,只是不是你我的孩子,而是到时我从别的地方弄一个孩子过来,先让婉嫔养着,帮陛下亲政再说。待他日陛下若是诞下子嗣,那孩子在宫中,你想除掉,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薛太后趴在他的胸前,他看不到的地方,静静听着他的话,眼神却并不是闽王世子所以为的惶恐害怕脆弱,而是冷冰冰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闽王世子听她不作声,犹豫了一下,道,“阿婵,若是你不舍得这个孩子,或者你想将来陛下的大位由我们的孩子承继,但又担心在宫中露出破绽,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薛太后低声问道:“什么法子?”
闽王世子道:“这世上相像之人本就很多,我可以命人寻来和你有几分相像之人,然后再进行乔装,再学你的言行举止,届时相信除了极亲近之人,少有能看出来的。如此到你月份大些的时候便可让她在宫中暂替了你,对外还可以说你染了某些病症,需得卧床静养,如此外人近不得床前,根本不可能识穿,而你则可以在外安心待产,待生产完再回宫中。”
薛太后瞳孔一阵收缩。
她推开闽王世子,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然后道:“陛下,他会认出来的。还有燕王,他也会认出的。”
闽王世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