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地展露在他面前,他当时是什么感觉,惊讶?猎奇?刺激?兴奋?可怜?
他越想心里越寒,整个人都在无意识地颤抖着,随即他瘫软在地,难过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一看到他,就看到了那段过去。
莫浓双肩塌陷的站在他面前,含胸驼背,像是老了好多,他眼前的一切皆是虚无,只有舒照那颓败的身体和他头顶乌黑的发色。
“我从来都不在意那些,”莫浓的眼泪此刻也像是流干了,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他的下颚,然后悄然砸在地面,“我不在乎你之前跟什么人好过,发生过什么。龚睿鹤,是我做的。我想为你报仇,也想为自己报仇,他那么对你……我只觉得心疼,我当天就跟你说过,要不一起死了算了。我真的受不了,你受苦,我也难受。我当时都想跟你分了算了,一看到你我就疼,浑身都疼,脑袋里全是……全是对我自己的折磨。我特别想让你开心,让你幸福,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其他的念头。我监视你、跟踪你,都是因为我太自卑,怕我自己不够好,怕你的心太野。
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可是每个人都有过去,虽然我们没法抹掉过去,至少能让未来变得好一点吧?”
莫浓说完又静静站了一会儿,这房子里实在太安静了,死气沉沉的,曾经唯一无忧无虑的小狗也被舒照送给了寡居多年的许饽饽,他当时极力想要留下它,可舒照说许饽饽比他们更爱狗,会对它更好,让它更幸福开心,说不要这么自私为了自己的一时喜好就阻拦人家获得幸福的权利。
那是不是……自己也应该放手,别阻拦他的幸福?
可是我什么都给你了,莫浓望着外面邈远的云层想着,我什么都给你了,爱情、身体,尊严……太累了,太重了。
他没再看舒照一眼,转身走出了这间曾堆满了幸福甜蜜的老房子,所过之处都是他的心血,早上洗干净的碗筷、客厅小木床的毯子、一起对着电脑在网上Jing挑细选争辩不已的鞋架,还有那辆舒照说怕被偷走执意放在玄关的自行车。
每走一步这些心血堆积成的过往就会支离破碎一分,他像是踩着他们两个的幸福一步一步迈向互不相干的未来,绝望笼罩着他,于是他走出门口又回来了,顺便把门反锁。
又一步步走了回来,站在舒照面前说:
“我曾经说过,会把我的心塞到你怀里等长实了一刀捅下去看谁更痛,现在我的心已经给你了,既然你不肯要,我也拿不回来,那就让它死在你怀里吧!”
他从刀架里抽出一柄水果刀,在舒照惊异的目光中蹲下身,然后举起刀对准胸口猛地扎了下去——
“莫浓!”舒照的眼睛目眦欲裂,映在眼底的是一片淋漓的血光。
☆、第三十四章
他大概是真想把心挖出来扔给舒照,下刀的角度极其刁钻,对准胸口斜着刺过去,就算不能把心整颗挖出来,剖一下给舒照看看还是可以的。
舒照吓得魂飞魄散,来不及反应已经伸出手去,一把攥住了冲势过猛的刀刃,他只觉得手上一阵刺骨的凉意,跟着眼睁睁看着那把刀尖插|进了莫浓胸口,殷红的鲜血顿时从他的衣襟上蔓延开。
然后莫浓的脸渐渐转白,凝视着他的眼睛也慢慢涣散,但他还是忧伤的朝他笑了笑,
“从来没想过我也会做出这种……为情自杀的蠢事,”他张开嘴,吸进去的气又仿佛从胸前的口子里流出,“我也不是想死……就是留着也没用了,你说的对,是挺沉的……现在我终于解脱了。”
他说完头一歪,人就晕倒了。
舒照急忙叫了救护车,他不敢把刀□□,也不敢松手,指缝间的血和他胸口的血融为一体,从莫浓胸口一直染红了整件上衣,堪称血流成河。
该说莫浓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好呢,还是该说舒照阻拦的及时呢,总之苦逼的莫小财主连血都没输,送进去缝了几针挂着点滴就被完好无损的推出来了。倒是舒照的右手伤残严重,三个手指静脉断裂,骨头都看得见,废倒是不会废,但想使劲儿是不行了。
因为已经动了刀子危害了他人的生命安全,这件事情还惊动了警察,不仅惊动了警察,莫浓的妈也来了。听说了整个过程之后她的表情尤为惊愕难以相信,目光在静默无言的舒照和床上刚刚醒来同样静默无言的儿子脸上来回看了看,她表示知道了,并且私了,不追究舒照的责任。警察同志对这个决定很满意,因为你也无法追究舒照的责任,你儿子自己捅自己,人小伙子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等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个,相比这两个神经病莫妈妈反而更浑身不自在,舒照从墙上直起身,他不敢看莫妈妈是什么神色,也不想再看莫浓,看他一眼都觉得浪费Jing力。
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人对自己告白、痴情,这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值得小雀跃小开心的美事,但是当对方求爱不得便拿性命相逼,要以死明志,这就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舒照怕再看他一眼会真Cao刀子捅死这个一根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