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间的簪子轻轻摇曳,他们两人像是古时花下研墨对诗的金童玉女,而她穿着T恤,牛仔裤,素面朝天,格格不入的像是穿越来的。
“你看着点吧,我不清楚这里的菜色。”
“嗯,好。”白笙安的目光始终胶着在菜单上,很快就点完了菜,苏瑶心里想着,他那句问话大概只是出于礼貌,不管她的回答是什么,都丝毫不会影响他最后的结果。
上菜前,服务生端了一壶青梅茶,瓷白的胖肚子茶壶里头盛着翠绿色的清亮茶水,看着赏心悦目,苏瑶却喉头发酸,手伸出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钳子有点捏不住这Jing细的把手。
白笙安探手过来,修长的五指罩着她的茶杯,另一只手拎了茶壶,动作斯文好看的倒了一杯茶水给她,苏瑶用左手捧着杯子喝,心口和这茶水似的,咕咚咕咚的冒着小泡。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都是些清新淡雅的菜色,苏瑶看的食指大动,口水泛滥。
服务生把勺子和筷子摆在他俩面前,白笙安抬头动了动唇:“麻烦拿一个叉子,谢谢!”
叉子递上来,白笙安把叉子摆在苏瑶手边,神色淡然的叮嘱她:“拿叉子吃吧,你手不方便。”
苏瑶平时饭量不大,但是今天心情愉悦,比平时多吃了一碗,她笨拙的杵着叉子,吃的不亦乐乎,白笙安说知道了,果真是知道了,他感情内敛,加之性子冷漠寡淡,对于这些事情,也就不会表现的那么张扬,但他能记在心里,光这一点就足够让她心花怒放了。
白笙安有良好的家教和习惯,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过程中只字不言,他吃的慢条斯理,吃相优雅贵气,但是速度并不慢,在她吃第二碗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筷子,苏瑶备感压力山大,像只仓鼠似的努力往腮帮子里塞。
饭后又上了一道汤,ru白色的浓稠汤汁,白笙安放下碗之后,漂亮的嘴角挂了一抹ru白色,他伸出舌头去舔的时候,苏瑶的心跳莫名的变得凌乱起来。
吃饱喝足,白笙安双手交叉,手肘撑在桌沿上,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苏瑶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问他:“我脸上有东西?”
他答非所问,眼神变得严肃:“怎么受的伤?”
“……”苏瑶看了看自己的手,“……刀片划的。”
“谁划的?”白笙安又问,神色微变,语气里带了一丝不确信的质疑。
“……”苏瑶突然被噎住,无从回答,就像是有人跟你吵架,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长篇大论的对峙一番,却被对方反问一句“你再说一遍?”当时的气势瞬间就能矮了半截。
苏瑶原本就不是太过强硬的人,那天之所以那么说,也是因为没有直接面对他,少了迫人的压力,态度禁不住就散漫起来。
如今他这样反问她,她还怎么说的出口?贝希文三个字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如鲠在喉。
她想起贝希文的话,她是白笙安的开国功臣,而自己是不lun不类的助理,白笙安又惯常是个不会忖度人心思的高傲性子,该偏袒谁,她清楚的很。
果然,见她默不作声,白笙安自然而然的认为她是心虚,便耐着性子道:“贝希文虽然性子不活泛,但不是坏人,再说,她那么点的力气,要把刀片镶进笔杆里,很难。”
苏瑶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讨厌白笙安就事论事的态度,他很理智,看着她裹成粽子一般的手,还可以如此淡然,理智的分析刀片卡进笔杆子里的可能性,分析她冤枉了贝希文的可能性。
都说关心则乱,他一定是处于旁观者的态度,才会对她的伤口不闻不问,却在意她是不是误会了他身边最亲信的人。
苏瑶很悲哀的想起了陆霖的嘲讽,他说,我敢承认你不喜欢我,但你不敢承认白笙安不喜欢你。
她心里比那青梅茶还酸,酸的几乎白笙安再说一句话,她就能滴出水来,好在白笙安虽然性子冷漠,但是家教良好,懂得适可而止,见她表情沉闷,便揭过这个话题,漫不经心的闲谈。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在露天的环境里泛着悠悠的余韵,绵长好听,苏瑶心底烦乱,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白笙安,你把我当什么?”
这是她当缩头乌gui以来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她以为不去触及,不去深究,这道坎就能慢慢过去,她觉得只要她真心付出,只要他还愿意接受,她就有无尽的动力,把他这块冰山融化掉。
但事到如今,结果却是剃头挑子就她这头热,在没有他的明确表态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她想着,他要否定,她就死了这条心,他要是承认,那么,她才能有继续下去的决心。
白笙安怔怔的看着她,眼尾轻轻的上扬,眼神却是坦荡一片,既没有被逼问的尴尬,也没有被冒犯的恼怒,面色沉静,镇定自若中透着点漫不经心。
就在苏瑶揣着狂跳的心等着他的回复时,他的手机却突然铃声大作,他接起来,低低的应了一声,之后就跟失忆了一般对她刚才的话绝口不提,只说了句:“局里有事,没法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