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母妃,是个什么模样了。
曲青青可不管别人怎么想。
任儿是自己这个宠妃亲子,又有老皇帝无时无刻不帮助拉仇恨,身上自然是万众瞩目。平时奢靡任性些也就罢了,算是自污,但涉及到党争,绝对是雷区。可就算君子,那也只是群而不党,终归是一个好汉三个帮,孤家寡人什么的还是等坐稳帝位再说吧。
夏侯任年幼,不可能自己去结交朝臣和兄弟,那也显得太过心机深重,容易引得章和帝反感,得不偿失。自己这个宠妃娘又是个清高的,人设也不能崩。这样一来,可不得只能劳烦宫里宫外的有心人自己往碗里跳吗?
好在曲青青老早就打下伏笔——她是个最最慈母心肠的人儿啊,这么多年来,哪个皇子皇女求上来了,自己不曾帮把手呢?别说没娘的孩子本来就多惹人心疼几分,就是有娘的,自己和皇后还想着天家尊严,给人娘亲升了好几次位分。
如此,现在给两个皇子谋个身份,也不是什么心怀叵测了,不过心软而已。
况且章和帝本就打着两可的算盘——或者太子,或者幼子夏侯任,自然要大张旗鼓地给自家心尖子扒拉拥护者咯。直接挥挥手就是两个郡王爵,想来今后宫里宫外自动自觉归为玉德妃党的人,不会少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机心难用处
花自飘零水自流,转眼春芳尽。
自玉德妃生辰后,章和帝独宠永和宫已逾两月,但全宫上下,不管是皇太后、皇后还是新进的美人优伶,都不曾对外吐露过不满,可见其yIn威深重。
最近宫里宫外讨论的,全是六皇子夏侯乘与他名义上的养母,珍淑妃之间的龃龉私隐。
珍淑妃十分被动。
若此时向章和帝去求,不说老皇帝答不答应,心里会不会嘀咕——皇帝还在位,太子和太子生母就为“将来”的事情考虑得十足,算不得好事。就只说珍淑妃真为了区区闲言碎语就劳心劳力,倒显得十分跌份儿,不说她堂堂独孤家的颜面,就是太子金尊玉贵的架子,也是十二万得丢不起。
可要是无动于衷,又担心皇帝被流言触动,也怕激起诸皇子的惶恐,令他们有借口勾结起来,总归是对太子不利。
思来想去,珍淑妃到底是宫里经年的老人了,深知“百动不如一静”的道理——宫里的流言,若是没有人背后推动,哪里就能持续多久呢?若背后有人太“费心”,时间长了的独角戏总是更容易露出马脚。珍淑妃甚至偏偏时时传了六皇子妃入宫,每每急言训斥,明摆出一副不喜的样子。
这便是只差明说了——我珍淑妃就是不喜欢你六皇子,那郡王位,不是我求不来,只是不愿给你罢了。
另一方面,又大张旗鼓地频频找借口赏赐众皇子,任谁也不能说太子生母刻薄皇子。
至于说六皇子,时下的观点,这长辈为难小辈儿的,就算这长辈再怎么无理取闹,那小辈也一定不清白。
珍淑妃如此一番作为,虽然她自己身上没洗多干净,倒是不至于牵累太子了。而且,她上面到底还有个名正言顺的皇后,她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妃娘娘,小性儿一点儿,不是什么大错。
只是对于曲青青来说,宫里这些事情,早已不在心头。小凤凰筑基近在眼前,她“普度世人”的终极任务进行的却说不上顺利。
一是人选难定,人天道也不能是见个人悟了就收一个,真那样,就是三千世界也不够装的。只是这之间的标准,曲青青也尚未摸清。二是“人才”难得,悟性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青青也找了许多各种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苦大仇深的主,按照“黄粱一梦”等佛道标准化Cao作模式一一试过,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这世上大多数人,一夕间经历种种大悲大喜、造化弄人,哪里会立地逍遥而去呢?有责任心的,再苦再难,总要挣扎着活着,再努力尽量改变眼下的处境。没责任心的,要么混吃等死,要么立刻就寻了死,就是有那些遁入空门的,也不是真“悟了”,不过是逃避现实而已。
曲青青现在算是明白了,那些传说里的神仙人物,为什么一见着那初出茅庐、身无长物的愣头青,就巴心巴肝儿地“倒贴”,实在是人才难得,慧根难觅啊……
最烦人的是,好容易寻摸着一二种子选手,却总有人心难测——
恰如,江南许氏,积善积福之家。其小公子天资聪颖,打生下来就是千万般宠爱于一身,也是家有余庆,这孩子长到十六七,不但没被宠坏成纨绔阿物,却是秉性良善、温柔多情。便是待家中侍女,也是娇养爱宠得如大家小姐一般。于佛道等玄学上也是颇有领悟,常于名山古刹中洗涤自身。最难得是,乐善好施,仲夏凉茶、腊八热粥从未落下过,方圆百里皆有名声。
如此风流人物,偏偏时运不济,父兄五人卷入朝堂争斗,莫名入狱,不过三五日就说是人没了,至此家道中落。
从深宅大院到奚落茅屋,从锦衣华服到粗木麻衣,从食不厌Jing到难得饱腹。昔日诸多慷慨善行几无回报,往日的良朋高座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