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堪称一绝,做好之后,苏家上下都难以分辨,就不再计较此事了。如今被夫人看破,诘倒是要对大家说声抱歉了。”
众人连忙拱手称不敢。
本来这事儿其实苏家干得不地道——这不明摆着看不起天下文人,笃定他们看不出真假,才弄了块假石头糊弄人么!但是人也说了,自家也没一个看出来了,却是不存在什么鄙视了。
谁说苏大才子淡然外物,目下无尘,人情世故半点儿不通的?
且自打嘴巴吧!
苏诘又和章和帝交谈几句——他倒是一眼看出这位的身份,但是大汤文人向来骄傲,既然章和帝没有显露身份,苏诘也不会上赶着下跪请罪。
装着糊涂,客气几句,只说棋局还未完,和身边的黑衣人一同离去。
第八十一章 云裳花想容
流觞亭面阔三间,四面有围廊。
亭前有一“之”字形的水沟,清水在曲沟里缓缓的流过,流水旁,共有42个垫子矮桌,便是众人的坐席了。美貌侍女在曲水的上游,放上一只盛酒的杯子,酒杯由荷叶托着顺水流漂行,下游同样有一美貌侍女,跪坐着接迎酒杯,并统计众人所作诗文,这便是曲水流觞了。
因除了亭内两个座位,便只有42个位次——这也是三月三忆兰亭的因有之意——但此时场中众人,何止数百之数?既然是文人雅士的集会,自然不会出现按身份地位论坐,更不会凭财势权利买座。
于是,在苏诘和王方正式开始“论道”之前,前来观礼的人们,倒是要先比过一场。
不过,文生本就喜欢意气之争,这显出本事来争座位的做法,其实比观礼或者座位本身,更让他们满意。
因曲青青之前显了身手,众人也不好和一介女流之辈死磕,便公推她坐了上首。章和帝诗文书法虽算不上顶尖,但他毕竟有常人难以匹敌的资源,一挥而就的诗作还是能排上位次的。青青当然不会让章和帝的作品被人品评——这万一给弄个“中上”什么的,虽是切合实际,但联系她现在的位次,绝对会让章和帝记上一笔……于是便直接请了,言道自己一家人却是希望坐在一起,也好看顾小儿。
既然章和帝本身有实力入座,平白再多出一个座位,众人也没有不愿意的。至于男女不同席什么的——咱这是风流雅士的集会,死古板什么的,趁早滚远些……
其后,众人各施手段,诗作书画,大展身手。众人一一评过,分了上下,论了位次。这其实也不是多么公平严谨,毕竟有人长于捷才,有人却习惯字字推敲,这立刻要拿出好作品的,未必比一些一时间没有灵感的人高明多少。但兰亭会,自然还是捷才更恰如其分。
因上首曲青青一家有了先例,按照文人们喜欢遵从上首的习惯,苏家下人非常快速地给每张桌案都加了一个坐垫,于是坐下的人大多“拖家带口”。虽然一般是男女搭配,或者拖儿带女,但也有喜欢标新立异的,找了同性男女各自坐了。
这边众人各自安坐,其他人已经自觉离去,苏诘和王方的棋局也刚刚终了。到底是苏诘更胜一筹,只是他为人寡淡,并不喜欢争先,为后手,倒是一个平局。虽然认真算起来自然是胜了一子半,但王方还算是后辈,这样的成绩也足以夸赞了。
午时,春日正好。
一美貌女子敲响铜锣,数名轻衣丽人轻歌起舞,送上rou菜糕点,清水一盆、清茶一盏。
兰亭会,由此开始。
亭内,苏诘起论,作《章和二十一年京都兰亭序》,行书风流,叙述此次兰亭会起始,并赞誉座上高朋。他每书一字,便有京城名ji唤红玉的——其才华横溢,颇得众人赞赏——高声念出,众人则细心品评。这种集会,笔锋不能稍做停留,丽人话音停顿,便是该作文之人才华不够了,要被耻笑的。苏诘笔落,自有美人恭敬取了,供众人传阅,之后送至“书记官”处,留待集会结束后装订成册。
紧接着,王方作《章和二十一年京都兰亭诗》,这两样其实都是惯例,他们也多半早有准备,比之书圣等人当年,要容易许多。
王方作品传下,上游的美貌侍女轻推玉手,盘盏缓缓而下,集会便进入正题了。
说实话,前世青青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集会之作——诗文,自当由情而发、因感而坐,强自赋论,未免荒谬。所谓捷才,其实大多不过取巧,难得佳作。只是到了大汤,才发现,这种集会,并不像后人想得那样苦扣死憋,而是只不过一种玩乐游戏,倒是和后世的ktv之类相仿佛——不为言辞Jing妙,实在一场朋友相交、抒发情感志趣,只不过更雅致风流几分罢了。
而且,像是苏家这样每年都有兰亭会的,谁不特意留几首佳作呢?这好几个人的“随手拈来”,青青就听着,大感其诗文Jing妙,分明是推敲之作。
不过,她自己就是一个抄袭分子,实在没资格说别人怎样怎样。
酒盏停过几次,基本都是饮酒作诗,却也有故意搞怪的,非要说自己作不出,罚酒三觥(一斤半)。但也因此,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