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稳固!
思及于此,他更是动了杀心,打定主意,即算对方服软传了位,自己也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黑袍人伸出两根手指:“我再给你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是生是死,就全看你自己了!好好考虑清楚吧!”
他言毕,一甩袖,愤而离去。
朱厚熜在他走后,终于忍不住颓下.身来,靠在贡品案子上。
他面上没了方才强装淡定和从容,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自己难不成真的要成为大明历史上,第一个死在乱臣贼子手里的皇帝?
这未免太过窝囊!
可惜他满腹抱负,眼下陷于此地,恐是再难实现了……
说来从小到大,除了流落街头那次,这是他第二回做阶下囚。
阳光透着紧闭门扉缝隙洒入,映着尘埃,粒粒浮沉。
这里是满殿神祗的道观明堂,却比那漆黑Yin森的诏狱暗室,更加让人觉得茕茕难捱。
或许是因为那个人不在吧。
朱厚熜眼前似乎浮现出杨清笳温和恬淡的面容。
想起她,朱厚熜竟蓦地于绝境之中,毫无缘由地生出一股期冀。
他站起来,转身合掌拜了拜。
朱厚熜想来想去,自己这短短不足二十载的人生里,于他而言,能够称作奇迹的,或许只有那个人。
他看着三清像无悲无喜的的泥塑脸谱,头一回希望冥冥之中或有神意,再助他一臂之力。
“朕是天子,但朕这次真心请求诸位道祖,保我大明基业不失,让我能……再见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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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神机营驻地。
营房内的气氛十分压抑,因为这里刚刚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杨清笳为图方便,特意换上了一身短打男装,长发在头顶束成一髻。她此时正襟危坐,意态沉稳,在这满屋的行伍悍将堆中,仍旧英气非凡,不落窠臼。
“杨姑娘,此事非同小可,玩笑不得!”坐在首座上的左副将刘定山年过半百,他此刻眉头紧蹙,嘴上虽客气,然而眼神里却尽是轻视与不耐。
杨清笳沉声道:“在下虽为女子,但也是识律懂法,饱学之人,断不会拿圣驾安危,国之干城开玩笑。”
刘定山肃声道:“仅凭你一个女子的几句推测,便要调兵出营,也免太过儿戏了!未有上命,私自遣将,暗动刀兵,若出了事,依军法,可是要掉脑袋的!”
杨清笳来之前便心里有数,神机营乃当年永乐帝所设,属禁卫军三大营之一,又岂会轻易受她一个女子节制!
虽然御赐金牌在手,然而将在外,有所受,有所不受,此情此景,当在她意料之中。
杨清笳在来神机营之前,已经去过五军营和三千营,均是无果。
这里是三大营中的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若再不成,那便只能靠赵诚和曹霆他们几个,又哪里有胜算?
情况紧急,对方又毫不配合,然而杨清笳并没有放弃,也未动气。
这群人软硬不吃,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各位乃神机营的勇将,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诸位。”她扬声道。
“你说!”
杨清笳问:“成祖设立禁卫军三大营,所谓何事?”
刘定山道:“那还用说么,当然是内卫京师,外备征战。”
“那么内外之间,何者为重?”
“当然是拱卫京师为重。”
杨清笳点点头,再问:“自成祖设立三大营已逾百年,姑且不论前人,只谈当世,诸位自从戎以来,可曾真正有过战事?”
她如此问,其实是有意为之。
众所周知,三大营乃拱卫京畿之师,也可以说是京畿的最后一道防线。
若他们起兵对敌,那恐怕就是国之将亡,敌已濒临城下。
大明开朝至今,除了正统年间,土木堡之变后,于少保御瓦剌外侮,抗敌北京九门之外那次,便不作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提示:您的好友段大人即将上线~
☆、第176章 逼宫
刘定山并没有吱声,在座的诸位将领也没人吭气。
因为他们明白, 三大营包括神机营在内, 已经很久没有过真刀真枪的调用了。
起码他们从戎数余年, 除了演习阅兵外, 大多是门面之师, 说的难听点, 就是摆设。
自古从军行伍之人,哪个愿意白头于世,做个兵不血刃的假把式?
刘定山突然问:“你有多少把握,岫云观中如你所料?”
杨清笳想也不想, 便笃定道:“九成。”
众皆哗然。
然而杨清笳就有这种本事,从普通人口中说出这话,会让人觉得对方大言不惭。
可偏偏从她嘴中说出时, 片言折之。
在座诸位脸上Yin晴不定。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