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蹲身在地“当日多有冒昧,实在抱歉。”
抱歉什么的算了,能把聘礼还回来吗?这句话在春花心里心里跃跃欲试,以至于晚上和周清贞叨叨:“阿贞,你说她都道歉了,罗家会不会把聘礼还给咱?将近四万两呢……”
“不会,罗家有自己的风骨,道歉大概是罗家长女自作主张。”
“哦”,这件事有些遗憾的撂过手,春花依偎在周清贞怀里抱怨“和那些人说话好麻烦,不能说土话,还要几分笑几分词,一场下来搞得我腮帮子疼。”
“哪里疼我亲亲”周清贞翻身温柔的在春花面颊轻啄……床帐被男人挥手勾下,过了一会芙蓉账面上如春水起细波,一圈圈一圈圈抖动,垂下的流苏抖着抖着还猛然一缩……虽是仲秋凉夜,屋里却春、色荡漾。
紫槐院正屋蜡烛高明,周长安坐在绣架前,弯腰低头一针一线绣银灰色的猫儿。她必须拿出让人夸赞的绣品,她一定要打探出春花对她的婚事到底什么态度。
可惜就算周长安日夜赶工,也没能赶上春花九月初五的生日,反而因为赶工太过熬夜绣错色线,只能重新开始。周长安日日Jing心细绣,一直到十月底才完成满意的绣品送到正院。
虽然周长安在夫人府也住了一年半,但是正院正屋来的次数极少,她略略沾点椅子坐,既显恭敬又可以让脚踩到地上。
“长安手艺粗陋,嫂嫂看看还能凑合入眼不。”
桃红把插屏摆到桌上,深红色鸡翅木架子,银灰色、猫儿金黄蝴蝶,要说Jing品当然说不上,但是出自一个不足十四的女孩手里,还是很不容易的。
“三姑娘绣活不错,喜欢就绣点东西也好,只是别熬夜小心熬坏眼睛。”春花坐在上首客客气气。
周长安脸上笑意不断,心止不住往下沉。人家夸姑娘绣活不错,都会带一句‘不知将来便宜谁家’春花从来没提过到底是什么意思?还因为父亲母亲当年错待心怀嫉恨,所以想把自己拖成老姑娘?
周长安端起茶盏低头,掩盖表情喝了一口把茶盏放到桌上,笑的无奈:“说起来原本不该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Cao心,只是父亲母亲在乡下养身体,哥哥嫂嫂为了养家每日俗事不断,我难免替哥嫂分担一二。”
家里有什么事,需要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分担?春花心里升起戒备:“不必了,你安心跟着程先生学习就行。”
周长安不肯回头,依然坚持坐在椅子上漾出懂事的笑容:“到底五哥有些和常人不同,不知道哥哥嫂嫂怎么安排?”
什么怎么安排,有吃有穿有人专门陪着玩,还要怎么安排?春花一时有些不明白周长安的意思,就听她略微尴尬的开口。
“过年二月五哥年满十六岁,咱们周家爷们过了十五,都要……”周长安到底不过豆蔻年龄,脸颊绯红一片。
春花看着周长安娇羞的脸庞,心里只觉得不可思议,耳边就听周长安害羞咬唇把话说完:“五哥屋里劳烦嫂嫂Cao心一下。”
周清嗣怎么能行人事,痴傻如稚子,不说会不会继续生下痴儿,但是行人事会不会吓坏他,甚至要了他的命?
春花断然拒绝:“你五哥的事你不必管,我和你三哥会照看他一生。”
……周长安心被一桶雪水浇透,竟然根本不打算让周清嗣知人事?那!!!想到那个可能周长安头皮发麻,她忍不住向前几步语气急切:“要是不放人,五哥将来成亲怎么办?”
春花冷下脸:“你五哥那样怎么成亲,你想害死他?”
我五哥怎么不能成亲,周长安心里尖叫,他是傻可他还是男人!
“嫂嫂……”
“你不必再说什么,这件事我和你三哥早就决定了的。”春花胳膊搭在桌上,语气没有一丝通融,周长安面色雪白,满脸绝望的看着巍然不动的春花。
屋里的气氛凝滞起来,建兰低头侍立在一边,眼睛极快的扫了周长安一眼,悄悄往春花身边挪几步,摆出防卫姿态。
周长安凉透的心忽然快速跳动,她雪白的脸上浮出两团chao红,胸脯激动地起伏:“嫂嫂!”
春花平下脸色冰冷的看向周长安,整个人如同锐利的冰雕。周长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春花,心里觉得有些害怕,她小小后退两步站住脚跟。
可是如果不争取,难道任由他们兄妹被人拿捏一生?周长安深喘几口气,忽然展开笑容,刚开始还有些僵硬,展开后却笑颜如花。
“嫂嫂……”
“夫人,刘家老夫人来了有事找。”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童音,是春花院里的小丫头箬竹来通禀。声音刚落春花娘已经跟着绿萼走到台阶下,扬声:“花儿有空没,和娘回去一趟,你爹有些伤风念叨你。”
早在箬竹通禀的时候春花就站起身,娘儿两在屋门口碰到。春花扶着她娘一高一低进屋,周长安做出乖巧的样子屈膝:“老夫人万福。”
春花扶着她娘站稳,居高临下对周长安说:“你先回去吧,以后那事不要再提。”
“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