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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微微皱眉,周清贞撩袍在另一边坐下语气淡然:“这位妇人,攀附官亲是要挨板子的。”
王青妹听的泫然欲泣,转向春花:“姐姐……”
“青妹,我从没说过要收你做妹妹,你还是称呼我一声夫人。”
王青妹的情形看起来有些可怜,衣衫褴褛也罢了,主要是原来的一张圆脸竟然瘦成窄的,颧骨薄薄露出来。可春花从来不是什么烂好人,帮人也要看被帮的人值不值。
“……夫人”王青妹蹲身规矩行礼。
“起来吧,你来找我什么事?”
原来王青妹的丈夫给人盖房子时,不慎从梁上掉下来摔断腰,苦熬两年欠了一屁股债去了。
“家里屋子田地都被人拿去抵债,不够他们还要把我和招儿,卖到那见不得人得地方……妹……”王青妹坐在下首揽住女儿,抹抹泪一边哽咽一边改口“我实在没有能立脚的地方,才来投奔姐……夫人,不求别的能留在府上做个粗使婆子,有我和招儿一口吃的住的就行。”
王青妹悲从心来她的命为啥这么苦,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滚拉着女儿给春花跪下:“招儿给夫人跪下,夫人是娘的恩人,求夫人再帮咱们一把。”
小小的招儿怯生生磕头:“求夫人可怜可怜。”
那么点点大的人儿,说是三岁多瘦的一把骨头,看着远没有怡儿壮实,春花可以不同情大人,却没法不怜悯孩子。
“既然走投无路又是夫人故人,就到田庄上去帮忙吧,那里有吃有住还有月例。”周清贞温和开口挡住春花,自己吩咐:“麦子,让如意派人把这一对母子送到赵树田那里,随便找点活干就行。”
“是”麦子欠身,然后对跪在地上的王青妹开口:“王嫂子,请。”
“姐……夫人?”王青妹犹豫的起来看向春花。
“去吧,那里是乡下没多少是非,好好带孩子。”
王青妹领着招儿千恩万谢的走了,春花感叹:“她变了好多,瘦的都快认不出来。”
周清贞拉起春花的手回正屋:“这个女子有攀附之心,姐姐还是远着些好。”
“其实青妹挺可怜的,为一个畜生后爹进女牢,为她娘卖身挣钱,好不容易安家落户生儿育女,男人却死了。”
周清贞淡淡笑笑,牵着春花的手上台阶跨门槛:“姐姐总是心善,这女子求见都知道报一声夫人,见面却称呼姐姐,明显有心攀附,暗含贪念。”
“算了,一口饭而已,人家也不白吃咱们的。”好歹没走回老路,春花觉得王青妹还算有点志气。一个小小的插曲,春花并不放在心上,又问起钱氏到底得了什么好处。
“你没看见她那‘贤惠’样”春花夸张的一哆嗦“弄得我浑身不自在,自说自话一通,喜洋洋带风来带风去。”
姐姐这样活泼,周清贞眉眼都是温和笑意。他蹲下身帮春花去掉鞋子、扶她躺下,然后自己也挨着躺下,在春花额上亲一下,才开口:“老太爷这些年攒了三千多银子,我拿出一千五以五弟的名头在京外买下一座一百多亩的田庄,房契地契都给她了。”
幸亏周怀婴悭吝每次出门带银子不多,也幸亏人家是要给他设套,所以没有让他狠输,这笔私房钱才算得以保存。
“哦……”春花明白的点头,这可比钱氏当年的嫁妆值钱。春花翻身半趴到周清贞身上“你搜了老爷子体己,他有没有气死?”
美丽的丹凤眼亮晶晶,姐姐这要看热闹的样子……这样Jing神这样可爱,周清贞忍不住扶着春花抬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躺好:“没气死,不过差点气疯。”
“那他骂你没?”
想起周怀婴在床上拖着身子,破口大骂状若疯狂却毫无办法的样子,周清贞淡淡一笑:“钱氏最喜欢揣摩上位的心思。”
“啊?”
周清贞抬手摸摸春花的脸庞:“她让婆子把周怀婴捆了,堵着嘴塞到马车里。”
这可真是得势就把人往死里踩,周怀婴以后在钱氏手下日子怕是不那么舒服。春花倒不同情周怀婴,他活该。只是这钱氏真够小人,春花意兴阑珊的从周清贞胸口下来:“阿贞,以后让怡儿别去紫槐院玩,三姑娘是钱氏一手带大,我怕她带坏怡儿。”
“让怡儿去吧,那里有先生看着,再说四姑娘也住在那里,让怡儿从小多接触人,让她慢慢学会分辨真假美丑。”
“四姑娘,周玉娇?”
“嗯,上次礼郡王找人来闹事,周玉娇还算有点良心担当,过来看过一眼,截住回来的怡儿带去紫槐院玩算是帮了点忙。”
“哦”春花点点头,周玉娇那小姑娘第一次见面,还分不清轻重往上黏。来夫人府后倒是极少有动静,要不是周清贞今天说起,她都快把着小姑娘给忘了,相比之下周长安三天两头送东西过来,确让人喜欢不起来。
“阿贞,你手上还有多少银子?”
姐姐要银子!周清贞眼睛亮了亮,要不要让姐姐从自己身上想法子,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