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清贞木木转动眼珠子,呆滞的看向面前仰头殷殷期盼的女子。这样痴傻的阿贞,春花忍下心疼捧着他的脸细声哄劝:
“阿贞,姐姐在这呢,别怕,不管什么事都有姐姐给你撑着。”
周清贞眼里的呆滞像是冰雪,在春花的闻言软语下消融:“姐姐……”
春花安慰笑笑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在周清贞额上亲一下:“来、告诉姐姐你做什么了?”
“我给他们下了‘醉梦’。”
怪不得醒不来,春花一边琢磨一边继续温声诱哄:“还有呢?”
还有?周清贞慢慢转头看向暗夜里,床上那团黑影呼吸越发沉重艰难,周清贞说:“我给他胸口放了一块金饼。”
!这个事情春花知道,他们在外巡按时遇到一例谋杀案,寡嫂告小叔子图财害命谋杀兄长,可是却找不到任何证据,仵作怎么检验死者都是睡梦中安然离去。虽然死者眉头微皱脸色似乎有些痛苦,可是全身上下没有内伤外伤,没有中毒痕迹,于是县官驳回状子。
后来那寡嫂告到周清贞面前,是周清贞设套让那人说出实情,就是在死者胸口放了一块金子,让那人心力衰竭死于梦中。
“姐姐放心这块金饼够大分量也足,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春花伸手从被单下周怀婴胸口,摸出一块沉甸甸金饼。她把金饼塞到怀里,拉住周清贞的手:“跟姐姐回家。”说完不管周清贞反应拉着他就走。
出正屋时春花探头左右瞄瞄,四进院里依然静寂黑暗,两边厢房黑黢黢没有任何动静,树木花草在星光下静静矗立,顶多光滑的叶子泛一点幽幽暗光。
穿过院子轻轻拉开虚掩的院门,春花把周清贞安置到一边,然后悄无声息合上院门。看着院门紧紧闭上,春花呼出一口气……没事了,她重新拉住周清贞带他回屋。绕过影壁走到木拱桥的时候,周清贞忽然一把抱起春花,沉默无语大踏步迈上拱桥。
春花愣了下柔顺的环住周清贞脖颈,把头倚在他的肩上。回到屋里周清贞把春花放在床沿坐下,然后自己坐到春花身边,两个人并排坐在黑暗里。这样的阿贞……春花抿唇起身到妆台边拿起火折子。
“别点灯”黑夜里周清贞嘶哑开口,像是嗓子蹦的太久有些紧。
“好”
春花利落的放下火折子,走到坐在床边的周清贞面前,在漆黑安宁的夜里伸出双臂,环住他的头抱进怀里慢慢安抚:“阿贞不怕,都过去了没事了。”
“我不怕”
“嗯”不怕为什么浑身僵硬冰凉?春花抱着周清贞慢慢摇哄,像是母亲在哄襁褓中的孩子睡觉。摇啊摇,摇啊摇,这个怀抱安全温暖没有任何伤害逼迫。
“没事了,都过去了。”低柔的声音像三月春风缓缓拂过。
不知过去多久,周清贞身上的肌rou缓缓放松,终于有了人的柔软。他抬起胳膊抱住春花腰身,把自己深深埋到春花柔软胸前,随着春花轻轻摇晃,像是月色下一条小船轻轻飘荡在水波之上。
轻柔、静谧、安逸。
“姐姐我要杀了他,以子弑父罪大恶极,畜生不如。”
“他害死你娘害你从小受尽委屈,他害你妻子月子里与恶人对峙,他本来就该死阿贞没错。”
“真的?”手臂力气加大,周清贞把春花柔软的腰腹紧紧贴向自己,脸庞在春花胸前爱恋的蹭蹭。
春花低头在周清贞头顶落下一个安慰的吻:“嗯,真的。阿贞从小聪明懂事,得先老太爷和先生喜爱,长大断过无数冤案自然最明辨是非。周怀婴所作所为,本来就不配为人。”
听着姐姐的话,感受着姐姐胸腔的震动,周清贞在春花柔软的胸前蹭了蹭,然后安静的听春花心跳,半晌:“我暗示芍药给他下药,让他再也不能生育人道。”
“下就下了有什么了不起,管生不管养他不配为人父。”春花没有一丝犹豫回道。她决不能让她的阿贞,为一个人渣逼疯自己。
周清贞又像个孩子似得在春花胸前蹭了蹭,然后抱起她放到自己腿上,继续把自己埋在春花柔软的胸前,这是最容易让男人感觉到母亲的地方。
春花坐在周清贞腿上微仰脖子,把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人抱在怀里,任他在自己怀里寻找安全慰籍。
“他的腿原本可以接好……”这件事倒不是周清贞主谋,只是推波助澜罢了。
能做御医的不仅医术高明心里更没有糊涂的,那擅长妇科的国手被天丰帝派来,心里就大概有数。先是像模像样给周怀婴号半天脉,才说自己不善接骨,周清贞也不为难,当着御医面让如意去药馆请郎中来。
还对太医说时间久了,就算接骨大夫来恐怕也无力回天。然后御医就顺杆下来说,既如此他好歹也是国手,骨科可以勉力一试……
反正御医接是接了,就是没接好,然后周怀婴双腿彻底报废。后来御医再来给春花复诊,周清贞给人封了五十两‘谢礼’。
春花听完安慰的拍拍周清贞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