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么多年过去,你咋还满眼都是你家少爷,看不到爷?”
这说话的调调这倒霉样儿,春花终于从眉眼里依稀认出来,恍然大悟:“哦……周清玉!”
“哎,怎么老三就是阿贞,到爷这里就是周清玉?叫声阿玉听听。”周清玉背着手向春花这探过身子挤挤眼儿,一蝠市井浪子模样。
“呵”春花冲天翻个白眼儿,没好气的说“有话就说,没事我走了。”
“啧啧啧,看人下菜……”
春花懒得理怪腔怪调的周清玉,拧身要走。
“哎、哎、哎,我跟你闹着玩呢,咋这么小气。”
周清玉连忙恢复正常样子,春花转过身抱着手臂:“你找我到底干嘛?”
周清玉发现稀奇似得,走到春花一臂远的地方,也双手环胸从上向下鄙视:“看到没,爷说过总有一天比你高。”
这倒霉孩子,春花放下胳膊斜眼瞪他,周清玉却开始四下打量:“这地方不错,最适合你这样的野丫头住,好好儿杀杀你的性子”
!!!信他有人话才是见鬼了,出去八、九年没点儿长进,春花气闷转身就走。
“是我们周府对不住你,三弟能有今天多亏有你,我会替周府记住你的恩情。”
身后传来低沉稳重的声音,春花愕然回首只见周清玉对着自己深深弯腰揖手,然后站起来坦坦荡荡:“如今我是武秀才,以后你有事只管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你。”
春花眨眨眼,出去七八年周清玉变了。
忙过三五天,周清贞终于有时间亲自去白家报喜,这些都是世俗的礼节。李云芳忙前忙后喜的合不拢嘴,一边吩咐阿旺上街买菜要好好给周周清贞补补,一边拉着周清贞的手疼惜。
“瞧瞧,小脸都瘦出尖下巴。
如意垂手跟在周清贞身后,瞄了一眼少爷被拉的手低头默默
周清贞任由李云芳拉着自己的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有礼客气:“舅母偏疼外甥罢了。”
“那里是偏疼,自你满月第一次见到你,舅母就喜欢的不得了。”李云芳用两只手比了个长短“那么小一点点,乌溜溜儿的黑眼睛,有人逗就咧开小嘴笑,真真儿稀罕人。”
周清贞神色温和恭敬没有任何异样,如意把头垂的越发低。他是后来从庄子上到府里的,不知道先前的事,后来知道了许多事慢慢明悟。
每每看着少爷对这些人神色温和,如意心里就难受,他变得越来越沉默,看到这些人只觉得面目可憎。
没人接话,李云芳自己一个人也能说的热热乎乎:“先前你在书院求学舅母也不好打扰,如今学业有成可不能再住那里受罪,舅母已经令人把你舅父旁边的房子收拾出来,到底还是住在自己家里舒服。”
说着话几个人就到了内院上房,二小姐白秀怡亲自奉上热茶,羞答答声音娇娇弱弱:“表哥请用茶。”
周清贞欠身避过:“怎么好劳动二表妹亲自动手。”
“今时不同往日,表哥不接莫非嫌弃秀怡庶女出身。”羞答答红了脸儿。
如意站在后边低着头心里直犯恶心,去岁为了抓紧时间准备今年秋闱,少爷没回周府,为了不难看除夕到初二在白府住了三天。
张姨娘看好少爷前程,让白秀怡接近少爷,结果白小姐眼睛只盯着白举人带的几个富户学生,对少爷平平淡淡,如今还没说话就脸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呢。
如意把头垂的越发低,他没有少爷的本事,担心被人看出破绽。
吃完饭白敬文单独叫周清贞到书房说话,书房里挂着几张山水人物画,摆着古琴梅瓶看着有模有样,不过周清贞从来没见白举人弹过琴。
白敬文在上首坐了,指指椅子随意说道:“坐”
“谢舅父”行过礼周清贞恭敬的坐到下首。
“你今年十七有余?”
“是”
白敬文摸摸胡须:“十七中举当得上年少有为。”
“舅父谬赞,外甥愧不敢当。”周清贞斯斯文文的回答。
白敬文又摸着胡须不知想些什么,周清贞双手扶膝垂目不语,屋里静悄悄的。院里树枝间小鸟清脆的‘啾啾’声,打破沉默。
“你那个在牢里的婢女有十九了吧?”
周清贞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春花姐姐刚过十九生辰”这个只要有心就能打听出来,他还给订了长寿面。
白敬文捻着几根胡须,神色带几分看重的意思:“倒是个侠义的女子,当初若不是她哪有你的今日。”
“是”他到底什么意思,周清贞眉目不动心里不停揣测,他想对姐姐做什么!
“可惜周府害了她,犯妇之身子孙皆不能参加科举,将来嫁人难上加难。”
周清贞神色温和周身没有任何变化,只在心里冷笑,想打我姐姐的主意,找死。
“你喜欢她吧?”白敬文看似淡淡捻须,一双眼睛却锐利的盯着周清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