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辩口舌难免落下成,因此淡淡的撩袍坐下:“清贞呢,怎么不出来行礼?”
老夫人在紫烟搀扶下慢悠悠落座,脸上笑的矜持客气:“这几天府里道贺人多,清贞多喝了几杯这会正睡着,想必晚上就可以来给舅爷见礼。”
“才刚束发竟然饮酒作乐,胡闹。也罢,前几年清贞求白某指导课业,当时他年纪幼小,白某不忍心他离家太久,这次一并带他回省府亲自教导。”
白敬文语气淡淡,周怀婴面露讥笑:这是看着要出息,来抢人呢。
老夫人心里冷笑,面上和悦:“多谢舅爷关心,只我们已经帮清贞报了东安书院,不麻烦舅爷。”
“东安书院固然好,只是怎比白某做舅舅的上心?”
两个人言辞机锋,直到晚饭后周清贞才来见礼。他面目煞白憔悴,头发明显刚洗过的,行走间有几分轻飘飘的样子。
白敬文看的十分不满训斥几句,又说:“你这样如何让人放心单独求学,且跟舅父家去,舅父亲自教导于你。”
老夫人坐在一边捏紧拐杖,中午钱氏才害过三孙子,要真跟白敬文走了,将来都是白家的体面……
老夫人换出笑容刚要开口,周清贞垂眼揖手:“多谢舅父挂心,只是家里已有安排,不好再劳烦舅父。”
老夫人心里一松,脸上的笑容真实起来。可她哪里知道周清贞看到舅父,首先想到的是那一年,姐姐挨了十板子,那样活泼好动的姐姐趴在炕上不能动。
还有他娘,若不是舅父,他娘怎么会郁郁早逝。
最终白敬文没能说服周清贞跟他家去,只说好周府宴客结束一起回省府。
过了两日樊县典史携夫人来喝喜酒,大老爷、二老爷在前厅作陪,白敬文也勉为其难相陪在一侧。典史郑夫人则在内院和钱氏说话。
两人言笑晏晏说些衣裳首饰,气氛倒也和乐,只是正说话间,院外来了一个粗绸衣裙的黄脸婆子,脸皮瘦成一褶一褶。
进来后一双眼睛老鼠似的滴溜溜乱打量:“给两位夫人请安。”说完跪下磕头。
钱氏对郑夫人抱歉的笑笑:“不怕夫人笑话,我那儿子初生时聪慧可爱,谁知越长越不济……”
钱氏捏着帕子沾沾眼角:“如今竟然痴儿一般,原只当天生愚笨,可如今他嫡亲的哥哥连中小三元,我就想着总归是一个老子,也不该差太远。”
钱氏放下帕子做出一副强自坚强的模样,指了指跪着的瘦皮婆子苦笑:“听说马道婆很有些道行,我也是再没法子,算是病急乱投医,看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马道婆谄媚的向上笑笑,露出几颗缺失的黄牙:“夫人放心,但凡真有不干净的,老婆子定能替夫人分忧。”
不一会那婆子设香案烧黄表,翻着白眼儿嘴里嘀嘀咕咕,看起有些渗人。忽然她大叫一声,魂魄离体般摔倒地上。
冬青心里隐隐不安,她被老夫人派过来说是伺候二夫人,其实是看着她别出事端。
钱氏笑着对郑夫人解释:“这是魂魄出游,请六丁六甲帮忙查找邪祟。”
冬青终于明白过来,浑身一阵鸡皮疙瘩——三少爷!她想要找借口出去,却被钱氏指示的团团转。
不一会马道婆清醒过来,从地上爬起来:“二夫人有着落了,贵府五少爷被人使了魇镇之术,三魂中胎光被毁……”
“什么!”钱氏一副震惊愤怒的模样。
胎光源于父,主智慧。
“夫人,那魇镇之物还在呢。”
“在哪里?现在就带我去。”钱氏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说道。
郑夫人全程微笑脸,钱氏相约也不忌讳,跟着一起去看。
冬青被钱氏紧紧约束在身边,急的嘴角能起泡,最后借着尿遁,在花园里抓到刘嬷嬷,让她赶紧去请老夫人来。
等老夫人得了信,前厅的典史大人也郑夫人被通知到,魇镇之术有违国法恰是典史份内的事情。
等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赶到,小屋里钱氏正闹得不可开交,她想抓住周清贞哭闹,只是被春花死死挡住。
“三少爷,就算我这做继母的管教让你心生怨恨,可嗣儿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狠心这样咒他……”
“我的儿呀……可怜你从小痴傻……”钱氏越说越伤心,拉扯着春花哭的要死要活。
春花一把推开钱氏:“夫人真是好笑,莫名其妙领着人来,搜到一个凭空出来的布偶,就赖到少爷身上,你那点恶毒心思真当人看不出来?”
钱氏放下帕子挺胸怒视:“我什么恶毒的心思,你倒是说明白!”
“不就是栽赃陷害,嫌三少爷挡了你儿子的路。”
老夫人率先拄着拐杖进来呵斥:“闭嘴,胡说什么!”
钱氏像是找到了依靠,捂着帕子哭的凄婉:“我幼蒙庭训,就算愚顽也懂礼义廉耻。你一个丫头怎么敢红口白牙,污蔑我钱氏家族的门风教养!”
周清贞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