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青染越发好奇起来,又跟着南烬来到一间院落屋舍里,院落紧紧挨着雪山脚下,温度越发低了起来。
院落远不如青悬宫里那样Jing致大气,只用土泥筑了一圈一人半高的院墙,院落中间一条用随形的石子铺起来的小路直通到两间屋舍的廊前,因为这里的天气十分低,又常年积雪,这特意铺起来的石子路想必是清扫起来方便,便利行走。
里面两间屋舍,一间用作厨房,一间用作居室,小小的并在一排,青砖白墙,青砖也被雪白雪白的雪衣覆盖了,在这绵延的群山雪景间十分不起眼。
屋内却一应用具齐全,小木桌上摞着几本书经和药经,一看就是为苏青染准备的,床上铺的是苏青染熟悉的鹅绒被,屋里中间用三层铜炉罩着银炭,烘得整个房间里暖洋洋的,苏青染舒服得轻轻嘘了声,奔波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舒服地休息休息了。
去了外衣,刚想坐到床上,苏青染突然眯起眼,十分别扭地朝南烬看去,南烬对苏青染的眼神解析十分到位,直接无赖地回道,“我们是来秘密处理大事的,太过招摇于大事有害,自然房间不能太多,我俩也只能同睡一榻了。”
苏青染这一路来,已渐渐适应了南烬的霸道和无赖,倒也不过分反应了,只是此刻终于十分郑重地询问,“我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我不信你真的是来扩展西域的生意的。”
南烬颜色明明暗暗地交替片刻,那眼中有期待有哀伤,明明灭灭转眼即逝,朝着窗外的雪山,说道,“来找一样东西,一样对我……十分重要的东西。”
苏青染乍听到这话,想不通是来找何方宝物,值得一向果决的南烬如此地遮掩再三,欲说还羞,但是直觉里又觉得自己不应继续刨根究底地追问出那东西,有一丝丝无法言说和解释的排斥,眼见南烬也没有打算坦白的心思,便也揭过不提……
苏青染是被浓郁的香味叫醒的,醒来时,窗外天已擦黑,这里的天空特别高远,一轮满月清辉泻了千里万里,和这绵延冰雪争相映辉,苏青染穿上厚实的外衣出来。
却见院子里架着篝火堆,火上正烤着一整只小羊崽,此刻正撕拉撕拉的流着油,滴到火堆里,又激起哔哩啪啦的火花,南烬熟练地从旁边的小矮桌上拿了一个小罐子,朝烤羊的身上撒了些调料,再转一转棒子,也给另一面撒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听到动静,扭头看身后的苏青染,南烬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十分满足的骄傲的笑容,朝苏青染喊道,“有那功夫流口水,还不快过来吃?”
苏青染从善如流,立马快速奔了过来,南烬抽出一把Jing短的小匕首,利索地割了一只羊腿,又大刀阔斧地切成几大块,放在桌上的黑陶盘子上。
苏青染眼尖,一眼看到这把匕首不俗,便问道,“哪里来的匕首,不像是青悬宫之物。”
南烬晃了晃匕首,颇为得意,“这啊,是在这边的一个农户那里买来的,去买小羊崽的时候,人家告诉我,这烤全羊啊,必定要用一把当地的匕首来割。”
苏青染莞尔,“真看不出你还会烤rou啊?”
“这有什么难得,现学现卖,比起做你们那些莺莺燕燕费事费劲的江南小食简直容易太多了。”
南烬说着把盘子往苏青染那里挪了挪,“快吃吧,我还给你配了烧刀子,没有Jing致的梅花娘桂花蜜的,只有这简单粗暴的烧刀子,院子里毕竟冷,再过会儿夜深了,刮起的风能把人活活冻死,你喝点烧刀子暖暖身,别喝太多。”
苏青染一阵无语,面前的魔教宫主整个一啰嗦大妈,忍不住一阵腹诽,手却不停,夹起一片烤rou就往嘴里送,rou香溢满口腔。
冰天雪地里,一座粗陋院子,一堆篝火,一盘烤rou,一壶烧刀子,十分的简单……却从没吃过这么这么香的羊rou。
苏青染想起自己在家的时候,冬日里也在亭子里吃过烤rou,琉璃窗外是白雪覆着亭台楼阁,Jing致的银炭在银丝网下供着火,切好的羊rou牛rou用酱料腌渍得香香的,再放在上面烤,不一会儿rou便变得金黄,再配上一壶温过的黄酒……偶尔二叔还要学那些文人雅士赋诗几首……
可是不知怎么的,却觉得今日在这简陋的寒冷的露天院子里,灌着冷风,配着二十文钱一壶的烧刀子吃得香,rou质鲜嫩,咬一口,rou香四溢,更没有一丝膻气,不觉露出满足的神色来。
两人一阵饱食后,南烬突然说道,“这里是昆仑山脚下,几乎是没有人烟的,我明日要出去一趟,你便在这里好好待着,屋子里有你爱看的书,累了也可以休息,这羊rou剩下的也足够你吃两三天了,厨房里还有这西疆特有的干粮馕,要是饿了,掰下一些泡在开水里便可吃了……”
苏青染一愣,打断他的话,“你什么意思?不带我一起去?难道你拉着我大老远地来到西疆,便是让我自己在这里待着?”
南烬摇了摇头,安抚着说道,“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只是这昆仑山顶,即便是有不俗武功的人也不一定到得了,我一个人便罢了,若是带着你一起,一来你白白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