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何秋白傻这件事,许谨修和何秋白相处得越久就越觉得……当初的那个白胡子老头肯定就是庸医。
明明这么安静,就是忽然不会说话而已,怎么就是傻了?
许谨修才不会就这么快放弃。他开始教何秋白说话。当然,他现在基本就是旬修才有时间,他就毫不犹豫地用上旬修的时间去教何秋白说话。
出于私心,他第一个教的就是他自己的名字。
“许——谨——修——”他指着自己,对着何秋白说。何秋白直直看着他,完全不说话。
“许——谨——修——”他没有放弃。可是何秋白完全没有多余的反映。他的眼睛清亮透彻,倒映着他的身影。
许谨修来来回回二十多次,才终于确认,何秋白完全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他抓起何秋白的手,把那小手搭在他的喉咙上,指着自己再次念出:“许——谨——修——”他的声带的振动通过小手传达到了何秋白的手中。
何秋白的眼睛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许谨修就明白了,这样也没有用。
他暂时放下了这么直接的方式。
何秋白不是他的表达出了问题。他不是聋了,不是说不了话。
许谨修并没有放弃让何秋白说话。他吩咐他的小厮,让他空闲的时候就去教何秋白说话。这个空闲的时候,主要就是许谨修要出门进学的时候。
日子如流水一样过去。
许谨修对于自己养着何秋白一事渐渐已经习惯了。但是许府的夫人显然不这么想。对于自己儿子抱回来的孩子,看在还算乖巧的份上,就算是儿子的大型娃娃,她勉强忍了。
本来以为能坚持三天就不错了。岂料这三个月来,儿子竟然一直忍着性子照顾着那个孩子。好吧,不算是忍着,他是乐在其中。但是夫人却不想这样,她觉得这个孩子是个累赘。尤其是在许谨修课业极重的情况下,本来就是只有几个时辰的睡眠时间,这下子,更加缩水了。
秋天悄然到来,落叶堆满地面,竹子虽然依旧苍翠,但是显然更加深了。又兼之秋雨频频。小院的一方小池,已经是一泓秋水明净。
但是,在小厮都已经穿上了小袄的时候,何秋白没有合适的衣服穿了。
许谨修一整天忙着,起得早睡得晚,晚上好好看着何秋白的时候又是烛光里,不甚分明。因此,等到发现何秋白穿的还是那几身衣服的时候,还是因为几场秋雨过后,何秋白发烧了。
他白日里穿的少,又不愿坐在被子中,床榻里。
常人这个时候都容易着凉,更何况何秋白呢?
故而着凉也是迟早的事情。
许谨修很生气。
但是当小厮说没有领到何秋白的衣服的时候,他也知道这是他思虑不周。
他终究还是一个□□岁的孩子,再怎么早熟,也不能面面俱到。
床榻上的何秋白脸色chao红,双唇干枯,双眼紧闭。许谨修已经习惯了他乖乖坐在凳子上,迎着他回来。冷不丁今日没有瞧到他,心下里全是心疼和一股暗火。不过小厮说,这次着凉并不严重,何秋白的底子好,喝下药明天就好了。只是要谨防复发。
他没再朝着小厮发火,而是直接就去了姆妈所在的院子。
很顺利地进来了。
行了礼之后,他看着端坐和穆的女子,本来气势冲冲,现在不知怎么的,就有些不能开口。那个女子一身素白,简单但是并不朴素,耳环发髻都是完好的。显然,这样的深夜,这个女子还是没有睡下。女子温柔地看着他,虽然坐得很远,但是眼中温情脉脉。
许谨修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姆妈为什么不给何秋白新衣?”
他的母亲笑了笑,说:“谨修,何秋白是府中的少爷还是小厮?”
许谨修蓦然明白了姆妈的意思。他有些苦涩地问:“姆妈,真的不行吗?”
“一切都有规矩。谨修,你要按着规矩来。”
许谨修抿紧了唇,行礼告退。
女子坐在深夜烛光里,无奈地笑了笑。若这孩子会撒娇,她可能真的会妥协。可惜,这孩子从懂事开始就没有撒娇过了。也不知这样是好还是坏。不过,主子总不至于被奴才盖过去。
许谨修紧紧抿着唇,眉头也锁起来。他快步走回院子里,行走间回想起姆妈的话,心里又是一阵暗火和怒气。
他明白姆妈的意思,既然何秋白是作为他的小厮存在,那么何秋白就是小厮。他不能把何秋白看的这么重。尤其是那些陪吃陪浴□□,都不应该有。
而何秋白作为公子?呵呵,这里是许府,可不是何府,何秋白哪门子的公子。
姆妈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
许谨修无奈地想,是不是他害了何秋白?可是要他放下何秋白,真的把何秋白看作一个小厮,且不说何秋白能不能做到,他自己就不行。
回到院子里,床榻上的何秋白小脸被烧得红彤彤的。许谨修坐在床边,问他的·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