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典范,便真是驸马,您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招他侍寝的。”
夏晚心说奇了怪了,她道:“刘姑娘可知你从何来?”
刘春娇抬头,愣在哪儿。
夏晚勾唇一笑,道:“就从你父母的浪荡而来,男女夫妻,男欢女爱,天经地义的事情,试问没有男欢女爱,哪里来的你们?”
世间女子,自然都是羞于谈性的,那怕成了亲的妇人们偶尔私底下会跟交好的闺中好友们说上几句,但没人敢把这话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说。普天下间,能把男欢女爱说的这样直白的,大约也就夏晚了。偏她声音高亢,脸上也全无羞涩,一个个的盯着,直到把方才咬牙说她坏话的姑娘们的脸全盯红了,看着她们抬不起头来,才收回了目光。
再回过头来,夏晚直勾勾盯着文贞,一字一顿道:“孔家乃是我大魏的开国功臣,文贞可知道关东意味着什么?那是国之门户,就像关西破时死伤百万,狼烟千里一般,关东若破,同样百姓要遭殃,军人要浴血沙场,一场战争,于繁养生息了二十年的朝廷来说,是一个极为沉重的破坏。
若非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永远不懂那种破坏于人,于家,于整个边防有多恐怖。
而在你眼中,将军是色中饿鬼,为女人可以舍弃将士们的生死,国门的安全。兵权也不过称盘上的交易,可以拿自己的姐姐去换得。你就真的觉得,你姐姐我比关东几千里的边防线,边那地方数十万的百姓,比孔家二十多年,在关东经营成固若金汤的边防更重要。把关西将领换到关东去,兵权倒是稳在皇家手中了,可是关西将领如何统率关东的兵,关东的将领,又能不能指挥得动关西的兵,你可曾想过?”
因夏晚的声音太过响亮,浮云楼上的皇帝也是听的真真切切,他自己尝试着想要站起来,但尝试了两番,终究腰用不上力,没能站得起来,最后是郭嘉扶着他,他才站了起来。
“这话,是年姐儿说的?”李极犹不敢相信,转而去问郭嘉。
郭嘉侧眸望着梨花交映中的夏晚,笑道:“不瞒皇上说,臣也不敢相信,拙荆能说出这番话来。”
李极扶着窗台,道:“关东的将领,指挥不动关西的兵。关东的兵,不会听关西将领的指挥,因为一个公主,兵权会归到皇帝手中,但在得到兵权的同时,他也失去了固若金汤的边防堤线。”
郭嘉道:“并非臣不想自己的妻子落入他人之手,大至国,是这么个理儿。不过,做为皇上最忠实的臣子,臣这些日子来,没少在收兵权的事上花过心思。”
李极摆了摆手,道:“此事暂缓,容后再议。”
郭嘉笑道:“臣遵命。”他侧过头去,便见文贞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离开了。而孔成竹坐到了文贞方才坐的位置上,背对着他,正不知与夏晚说着什么。
夏晚端起茶碗,忽而低眉一笑,梨花如雪一般的衬映着,她那是笑给孔成竹看的,也不知孔成竹说了什么,哄她笑起那样。郭嘉气的险些要跳起来,但此时还不能,因为,按他的推算,文贞此时该进浮云楼了。
把文贞叫进浮云楼的是梁清。
文贞与梁清明面上并没有太多的往来,不过,这些年来她总托梁清替自己办事情,所以,俩人私底下的交情一直都在。
比如说,梁清和郭嘉关系好,文贞回回要替郭嘉换鞋垫,或者给他换香囊,她自己是不敢的,以他的脾性,只要她换了,立马就给她扔出去。
那人就那么个臭脾气,冷的要命,也倔的要命。
于是文贞只得私底下劳累梁清,让梁清替自己照顾郭嘉。
在夏晚确定已死的哪两年,梁清帮过文贞多回,当然,主要是帮郭嘉。于是渐渐儿的,郭嘉就很神奇的发现,自己衣柜里的香囊哪怕永远不会,它也会带着淡淡一股清香,鞋子永远不换,也不会变臭变脏,衣服更是,只要在宫里,无论穿得十天还是半月,依旧干干净净。
文贞叫夏晚当面斥了个没脸,也因为夏晚的一番话,只怕连孔府的兵权都要失,正生气着呢,忽而想起来,自己差梁清替自己打问的事情怕是有眉目了,遂跟着梁清就进了浮云堂。
这浮云堂一楼高大疏朗,只经过简单的分割,是留着皇帝带着群臣们宴饮的地方。二楼正中供着先太子李承筹和李承业的灵位。
梁清带着文贞一路上楼梯,就在楼梯的拐弯处时止步,道:“文贞,你要这东西,不会害年姐儿吧。”
文贞见梁清手里拿着一捋子头发,瞧着乌黑秀密,应当就是夏晚的,一把夺了过来,笑道:“都说多少回了,我准备拿我们姊妹三个的头发搀上金丝,绣一幅寿星象,在皇爷爷七十大寿时,给他祝寿用的。
发绣,源自于江淮之地。
人的身体发肤,皆受自于父母,当然也就不能轻易抛弃。而人身上掉下来最多的,就是头发了。于是渐渐便有了发绣,拿从黑到灰,再到白的头发经过挑捡,搀之以银线金线,绣出来的神佛之象,据说比之于泥塑金身,因有人的灵气在里头,格外的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