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巧妙的暗示郭嘉如何投皇帝所好,继而,将伴驾的翰林学士们齐齐挤出去,自己独宠于皇帝身侧。
要说文贞的心思,郭嘉也并非不懂。
并肩躺着,郭嘉道:“我每每看到她,就要想到你,想到你们身为姐妹,孑然不同的命运,她在万人中央,而你深埋在泥泞之中。
至于你说的案下雕瓜,或者青睐殿中绘像,那些事情委实没有过。须知皇帝每日批折子到三更,我是他的手,他的朱笔。祭天时,我随在皇帝身侧,要递香,要宣令,要随时调度各路人马,又那里来的时候,陪文贞去雕个瓜?
但在我回甘州之前,她确实曾强逼着,我要回长安之后去皇帝面前求个赐婚,当时我并未答应,但她抢走了我的荷包,那时,我想着自己此生再不会回长安,是以也就没有追究过。”
夏晚犹豫了许久,道:“但她来月事的时候提醒她,那事儿是有的吧?”
郭嘉苦笑一声:“不过替她叫了一回在殿外的嬷嬷而已,举手之劳,到底,她也是个女子,这也能拿来大说特说?”
夏晚低低叹了一声,暖热热绵乎乎儿的蜷向郭嘉身边,轻轻儿吸着鼻子:“既没有过就算了,但你也须得知道,便果真你有千万种方法能把我拘在这儿,我是大魏的公主,真的不想呆,抬脚就可以自己回家,往后在朝,徜若叫我再听说你和文贞还有往来,咱们一拍两散,什么夫妻不夫妻的,只要我真不想和你过,你也挟制不得我。”
郭嘉此时眼圈犹还红着,连嘴皮子都是红的,往昔他觉得自己是丈夫,总要在夏晚面前充个大爷,犟着一口气,不敢跟她多说一句话,只怕要破了自己那层伪装的壳。
此时蓦然回醒过来,她身为公主,真正屈居在这小院子里,不是迫于他强装出来的yIn威,也非是因为利益得失,凭靠的,仍还是从小就藏在她骨子里的那份爱吧。
想起小时候的夏晚,郭嘉心中便要扯起一丝疼来,虽说她的不幸非起自于他,可只要一想起自己小时候对于她的那种冷漠和嫌弃,深入骨髓的自责和痛苦,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她还是不懂。
在她死了之后,在他从黄河畔捡起那件小花衣服之后,情/欲,爱欲,以及为人该有的平凡幸福,他就没资格去拥有那些东西了。
像个苦行僧一般,他活着,只是承载着俩人共同的记忆,去奔赴,想要完成一个使命而已。
默了片刻,夏晚主动拥了过来……有鸡腿
夏晚摁住欲起的郭嘉,一把撩开被子下了床,隔着窗子问道:“何人,找他作甚?
“公主殿下,是皇上,宣郭侍郎入宫,有要事相商。”鸭声,是个小内侍。
夏晚忽而一把打开窗户,高声道:“回去告诉我皇耶耶,就说本公主今儿召了郭侍郎
侍寝,天大的事儿,叫他明日再说……”
第137章
次日一早就要去浮云堂的。
春屏和玉秀两个早就来了,因知道没名头的驸马在里头,没敢进来,就站外院马槽边站着。夏晚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腰酸背疼的仿如叫人拖出去暴奏过一顿。
她想起来了,自己有一日见过文贞往郭嘉的衣衽上抹口脂,还有好几回,见郭嘉出门时一双鞋垫,回来又换了新的,身上经常还会有文贞才用的蔷薇香,以及,偶尔替他换洗衣服,还能从衣衽间搜出女子纤细柔软的头发来。
这其实才是她昨夜想跟郭嘉说的,最大的事儿。郭嘉或者不曾跟文贞有过暖昧,但他太不提防她了。
她是李昱霖的妹妹啊,和晋王府是敌人,而郭嘉身为李燕贞的女婿,便和李燕贞撇的再清,李昱霖也认定他们是一脉。
夏晚怕他再不对文贞设防,最终不是死在皇帝的手里,反而要死在文贞和李昱霖的手中。
外面,郭嘉正在和什么人说话。昨天夜里,夏晚一声侍寝怕是要惊动满长安城的人,此时要唤他,不得让人知道晨曦公主幸完驸马,睡到日上三竿还未起床?
于是,夏晚又躺回了床上。
“他说他们家的帐查不得,你就回来了?难道你没说这是我郭六畜的意思?”郭嘉格外的没好气:“你梁清好歹也是皇上的大外孙,就跟孔成竹干一架又如何,他一个文人,难道你就打不过他?”
外面站在廊庑下的是梁清,牙白面钉卯钉的金吾卫将军服,褚色绑腿裤,高靴紧扎,双手抱臂,一脸的苦笑。
他道:“孔二是君子,在长安声望极高的,郭六畜,我要当众打他,不好吧?”
他如今听令于郭嘉,整日没事干,专门就给孔府以及孔成竹找难堪。
但孔成竹在长安的名声好,梁清sao扰了几回,今番实在是没有理由再去了。其实早在开朝之初,孔方就曾跟皇帝立过誓约,孔家军镇守关东,自已自足,不要朝廷一分粮饷,自负兵马,但也不许朝廷再向关东纳税。
当时,大魏初定,关东又是个苦寒之地,李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现在回头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