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懈,其实跟谢嘉树相处这么久,她不是根木头,自然能感觉到谢嘉树对她感情上的变化,可是这种感情里她不知道谢嘉树是纯粹的发自内心的喜欢她还是因为相处久了她对他的好让他感动了而已。
有时候人在爱情里就是有着这么一点的固执,就算再多的旁人跟她说谢嘉树是爱她的或者谢嘉树是喜欢她的,都不如谢嘉树亲口对她说一声,“沈澜,我想跟你在一起。”
是了,女人就是有这点傻,可是触不到他心底的最深处的感情的话,对同样倔强真诚的沈澜来说,她宁愿不要。
沈澜的车很快就上了高架桥,她莫名地想要给谢嘉树拨过去一个电话,哪怕只是听他说一声‘喂’也是好的,但是思虑再三,她还是掐灭了手机里的那一点幽蓝的光。
他有他的事情要忙,她自然不便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后来她自己偏着头想了想,还是因为太过在乎的缘故吧,才会这般小心翼翼地处处替他着想,原来爱情也可以使她这样一个平时粗枝大叶的女汉子变成一个细腻温柔的小女子,她不得不再次感叹一下人类本能里关于爱情的执着和痴迷。
沈澜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车灯散发出来的朦胧晕黄的光圈,
想到了生日宴会上的那个深深的吻,她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微微往上扬了扬。
可是就是这样的舒心一笑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因为很快被她放在副驾驶座的手机催命似的‘叮铃铃’
地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给她,沈澜慵懒地想着,也没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直接滑开了接听键,电话那端瞬间传来的是慌慌张张的哭泣声和尖叫声……
沈澜一头雾水,却猛然想起跟嘉玲告别时说过的一些话,心里‘咯噔’一惊,她忙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姓名,心里的恐慌顿时蔓延上来……
嘉玲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在电话那端哭着颤抖道,“澜姐,你快过来,浩浩他,浩浩他……怎么办,怎么办……?”
浩浩……浩浩怎么了?
她的语无lun次让此刻心里焦急的沈澜感到更加心慌和不安,可是此刻情绪早已崩溃的谢嘉玲也说不清个所以然出来,所以沈澜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赶紧调转车头,往谢嘉树家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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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赶往邻市B城的谢嘉树也感觉到心尖的某一处强烈的痛意,他只当近来工作太过繁忙的缘故,所以没大放在心上。
因为是全程包车,司机师傅开得很快,赶到薛芳住处的时候,他看到平静地抱着双膝坐在满目血泊中的薛芳的时候,谢嘉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浓烈的血腥气冲淡了所有人的理智,薛芳听到门把有人转动的声响的时候,她回过头来看着谢嘉树的模样是痴痴地笑了起来。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的是,“他死了,他终于死了,死啦,死啦!”
过去几个小时间夫妻之间的那种激烈的争吵和搏斗,因为对钢子死的愧疚,她曾无数次地想把丈夫从发财的美梦中揪出来,可是丈夫的执迷不悟,一次一次想要踏入传销的魔窟任凭薛芳的苦口婆心也是无济于事,薛芳忍无可忍,她也不知道当时冲动的一刻砍到丈夫要害部位的那一刀是带着怎样的恨意砍下去的,她只知道当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并非是害怕,仿佛是一种解脱,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她说,“嘉树,以前在咱们瓜渡村的时候,有你,有嘉玲,还有钢子在的时候,咱们一起去迷雾森林抓萤火虫,一起去树林子里掏鸟窝,一起偷陈伯家的西瓜被陈伯追着屁股喊打喊杀……其实那段时光才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可是后来……”
她像回忆往事一般嘴角带着微微的弧度,脸上的冷静也多了几分动容,然而转瞬间泪水便披披拂拂的滚落了下来,激动的情绪的有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愧疚和悔恨,“后来钢子说他喜欢我,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的晚上,满天的繁星像一颗一颗亮晶晶的小眼睛,我知道那一刻我拒绝的时候钢子的伤心,我也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他总是那样的傻,傻得让人心疼……”
薛芳又哭又笑地断断续续地回忆着以前,也许是她始终侧对着谢嘉树的缘故,他看不太清楚她的脸色变化,只感觉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有血从指尖滴落,她的手心里攥着刀片,浓烈的血腥气如热浪一般一股一股地袭过来。
谢嘉树明显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慌忙将薛芳手里的刀片抢过来,可是为时已晚,她在她的手腕处割的是那样的悄无声息,大动脉被割裂的时候,只感觉‘呲’地一下血如泉涌一般喷溅出来,谢嘉树慌忙将薛芳抱起来,忽然有一枚金灿灿的戒指从她的手心里滚落下来。
金属撞击在地板上发生沉闷的声响,虽然沾了血,谢嘉树却是识得这枚戒指的,这是钢子小时候从他母亲那里偷来,这是罗家祖传下来的宝贝,钢子如宝贝一样收在自己的书包里,他说这是他要给他以后心爱的姑娘做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