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当情人或者家人,当距离近得可以放大彼此缺点千倍万倍的地步,磕磕碰碰那麽多,他们之间怎可能不生缝隙?
“嗯。”王安在思索过後算是认同了万朝昂的说话。
万朝昂当下就松了口气。
他就是喜欢王安这种人──他们有足够的理智和智慧判断他们的生活的好与坏,从而作出最好的那个决定,而不是伤人伤已。
跃过乔鹏那样一块绊脚石後,万朝昂对他的生活无比清醒,他知道他要什麽样的生活要什麽样的人,他的人生错一次就可以了,绝对不可能错第二次。
麦父邀请段勇勤参加麦丁的葬礼,段勇勤没有理会。
对这个临死之前都要把他拖入地狱的小男孩,段勇勤已经说不出什麽感触,连对那个一辈子为了儿子卑躬屈膝的麦父也再提不起同情。
他以前是同事的这个男人,在他面前为麦丁跪过无数次,这次没得到他的理会之後也一样。
明明知道麦丁要把胡晏驰毁了,要把他毁了,一起去地狱陪他,麦父还是悄无声息地当著那个帮手,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就像以前的段勇勤也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一样。
段勇勤也想不出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求他去参加麦丁的葬礼──他下跪下得那麽容易,已经不仅仅是卑劣那麽简单了。
要是以往的段勇勤,他还会打电话叫Jing神病医院的人把他拉走。
但他现在不是以前的那个段勇勤了。
所以他无动於衷地任由麦父随著他走一步就退後一步地磕著头,头破血流也无碍地往他的小车走去。
他无力帮这个人了。
麦丁临死前疯了似地大声咒骂著胡晏驰的那些话,曝露出的那些真相,已经从医院流传出去了……
段勇勤那天晚上木然地听著他朋友叹惜著麦丁真是好福气,死得那麽及时,要是晚一步,当话传到那些人耳里後,怕是想死都想不成了……
所以,麦丁没受的惩罚,麦父得受了。
对此,段勇勤连悲哀的感觉都没有。
好像自上次那後,他身上所有的感知都被关闭了,他冷眼看著身边的一切,然後也能冷漠地回想过去的自己。
是的,对过去的麦丁那是爱怜的,那个弱弱地拉著他的手叫他哥哥的可怜孩子是那麽让人心疼,他甚至可以为他毫不犹豫地倾家荡产救治他,可他最终是病了,他病的不是他的心血ye,他的心也扭曲了……
人陷在当时的情境里总是看不清真相,当回过头一看,才知道在无形中,他被一步一步推上悬崖,而推他的那个人还可怜兮兮地跟他说:哥哥,我疼……
是啊,他疼,所以他心疼了……
如此也忘了,他背後支持著他的那个人早就走远了……
远得当他回过神,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他被他真心对待的小孩虽然没推进真正的地狱,但也推进了神似地狱的地步了。
他活不了,所有人都得跟著他死:他爱的人,和爱著他爱的那个人的人……
这就是麦丁对他爱情,而他在一路上,还可怜著这个时日无多的小孩,为他变得也像他的父亲一样无耻地用卑劣的手段要挟著别人。
回过头一看,人生真像一场想遗忘都遗忘不了的恶梦……
龚泉来找乔鹏借钱,上了乔鹏以前用的专用电梯,当知道密码没改的时候他欣喜若狂,他知道乔鹏永远都对他狠不下心。
只是到了办公室,这间豪华大气的办公室已经不是乔鹏在用了,而是乔邦在用。
他被秘书拦下,在耍赖嚎叫的时候,乔邦出来了,只看了他一眼,让保镖把他拖到了楼下……
龚泉这次终於在乔鹏现在的办公室里出现了。
龚泉Jing心的打扮在保镖们的粗鲁拖拽下已经毁灭大半,他的头发已经凌乱,但见到乔鹏的时候,他还是努力睁大了眼──他知道这会让他显得楚楚动人。
乔鹏看著他,还微笑,问他:“找我有什麽事?“
龚泉再次听至温言柔语,就像迷路的孩子找到母亲,所有的苦楚都会得到疼惜一般地掉下眼泪……
“你只有一分锺,”乔鹏还是在笑,他温柔地看著他,“有事要赶紧说,等会我要出去。”
龚泉睁大了眼,见这时乔鹏的秘书正在收拾文件,并给他拿西装外套後,他惊了,他在哭啼中哆嗦著喉咙开了口,“我缺钱,鹏鹏哥,我需要两百万……”
乔鹏穿著秘书手中的外套,先没说话,过了一会,在扣上西装扣後,他才抬起头,安静地看著龚泉……
谁都知道,他大半的资产和所有银行帐户里的现金,都被人套走送给乔邦了……
求他,还不如求在楼上办公室的乔邦……
乔鹏闭了下眼,随後睁开笑著摇了摇头,没再理会龚泉,带著秘书出门。
他不再是过去的乔家少当家,跟人会谈已经没有迟到的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