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懂,但他们还是认真的嘱咐我好好养病,然后离开了。
我崩溃的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一夜我和郑丛要怎么度过,说好的再也不要和郑丛接触,可是她就这么的留了下来,还是共处一室。
我动了动身体,发现所有的假肢都已不在身上了,这就意味着我可能连坐都不行,无论身体上多么细小的部位受伤,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最大的禁锢。
医生进来再次交代了病情,我也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些大致的掌握,这不算是太严重的伤,但由于担心灼伤后的喉管在愈合的过程中会粘连,所以用了一个极小的医用环撑在了那里,坚持吃三天左右的流食就差不多了,但是一周后才能把这个小东西取出来,而取出来之前都不能振动声带。
医生还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让我放松心情,郑丛站在一边听得很认真,频频点头,医生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别过担心,还说如果有人照顾的话,回家养病和在医院没什么区别,当时郑丛并没有搭话,我心里却在想,怎么能和郑丛说一声,让助理接我回家养病。
郑丛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扶我坐起来然后要帮我去厕所。
我当然死命摇头,心里暗自恨着助理们,就算想把我丢在医院,也应该找个护工,而不是把郑丛留在我的身边啊。
“睡前必须要去厕所的,你想夜里尿床吗?”郑丛把我说的面红耳赤,好在病房里没有别人,我只能听话的站起来,可是一条腿没法走路,又不想在郑丛面前跳,只能皱着眉头站在原地,郑丛根本无法了解我的感受和心情,以为我身体虚弱走不动,便从厕所推了一辆轮椅出来。
我知道完了,认命般坐了上去,再也不去挣扎。
病房里的卫生间辅助设施做得特别完善,可是看着那些不同位置的各种扶手,失落感再一次袭来,没有手的话,就是辅助设施再多,我也一个都用不上。见我愣神,郑丛也不说话,直接把我架起来,我给她使眼色让她站在门口等,她终于明白我的意思,却问:“你一条腿站得住这么久吗?”
我急忙点头表示自己可以,我宁可摔倒,也不能让郑丛参观啊。郑丛一直站在我的背后,一使劲,把我病号服的裤子扒了下来,然后她像个兔子似的跑掉了,我终于有了一点笑容,原来她也会害羞。
&&&&一条腿站着对我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太大的挑战,身体的限制逼迫我不得不学会用一条腿维持平衡,可是提裤子这种事就是莫大的挑战了,我挑战了二十几年,目前还没有成功过。
我只有一条腿,所以裤子从腰上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直接滑落在地上了,而我这动也不能动的身体不可能把裤子从地上捡起来,方便完毕却也只能光着屁股站着,我还是不能习惯这种尴尬,尝试着用嗓子发声叫郑丛,可是并没有出现什么奇迹,我开始后悔为什么那么冲动用极端的方法去拿郑丛的烟。
卫生间的门终于有了动静,郑丛进来了,她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已经开始打晃的身体连忙扶了上来,她一只手撑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帮我把裤子提好,她暖和的小手碰到我的腿时,我才发觉,原来我的腿已经变得很凉了。
“明天我们就回家养病吧?在医院里也不自在。”郑丛对我说,终于道出了我的心里话,使得我频频点头,没想到她又接着说:“小兔和保姆已经回自己家住了,我可以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让你住。”
我的心彻底凉了,原来她是想把我接到她的家里去。我绝望地摇头,频率很慢,因为我知道此刻的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能改变她决定的能力。
羊入虎口。
我的脑子里只有这样一个词。
我知道郑丛是想为我展示她说出来的话是有多么的坚定,她想让我知道,她能够照顾我,但她并不了解,我内心所承受的痛苦。
医院离郑丛家还有些距离,没有助理的话我们只能打车。一早起来郑丛就开始和那些假肢较劲,其实也不怪她搞不定,髋离断假肢的接受腔像个小碗,要包住离断的整个一侧,另一边也要包住腰部才行,我躺在床上被郑丛翻来翻去,最终她也没有帮我成功穿上假肢。
好在医院里最不缺的就是轮椅,她帮我换了衣服,然后推着我去打车。换衣服的时候我依旧很不适应,明明都让她看过自己光秃秃的肩膀了,可是真的需要她像照顾孩子那样照顾我的时候,心里还是极其痛苦。
&&&&所以我的情绪一直不好,又不能开口表达,只能行尸走rou般跟着郑丛,看着她背着我走上了家门口的五阶台阶,又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的喘息,我靠在沙发上无比绝望。
再次来到这里,看着这里的一切,我都没法说服自己。但是郑丛并不这样觉得,她开始收拾屋子,蹬着凳子从衣柜最顶端够出了一套灰色的被褥,它们躺在一件透明的袋子中,看起来像是新的,虽然搁的时间可能有些久。郑丛把它们铺在她的床上,然后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我,我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收拾和打扫,一点表达的权利都没有。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