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车云叫我过来的,照顾你起床。”
这句话钻进我的耳中时,一种不知怎么产生的烦躁感也随之而来,照顾这两个字原本没什么,它从始至终贯穿我的生活,可是当这个词从我最心爱的女孩子口中说出时,就变得那么的刺耳。
平躺在床上一点劲都使不出来,平时被助理照顾也就算了,如今郑丛走进了我的生活,却也逃不出要照顾我的命运。所有的负面情绪和悲观能量商量好似的同时发酵,但我还是努力把所有要爆发的情绪化成了两个字:“不用。”
“为什么呀?”郑丛颇感意外,“昨天还好好的……”她轻声嘟囔着。
其实我也很难理解自己,能够把残缺的身体全部展示给她看,却不能接受她的照顾。
郑丛对我突然转变的态度有点害怕,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站在我的床边看着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对不起……小草。”我心疼坏了,为什么要把坏脾气和负能量发泄到她的身上呢?我的内疚就像是窗外的那条河水,连绵不息。我终于词穷,也没法再面对她脸上的失望,把脸扎进了旁边的枕头里。
“你是不想让我照顾你吗?”郑丛突然蹲在了我的床边和我说话,我艰难地扭出脑袋看着她,她的样子像个知心大姐姐。
我有点委屈,说不出话来。
郑丛没理我,站起来把两张床上所有的被子和枕头都抱起来,压在了我的脚上。
“你在做什么?''我问。
她拍拍我的左腿,说:“这样差不多了,你自己坐起来试试。''
我感觉到脚上很重,就好像有人压着似的,背部一挺,确实能发力了,但是想到自己没有穿假肢,只有一条腿,就算坐起来,也会立马向一边歪去。
正在犹豫间,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我的顾虑,郑丛再次蹲到了我的面前,认真的说:“你得试试,不试过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呢?''
这话从郑丛的口中说出,我并不觉得意外,因为我仿佛又看到了学生时代的那个她,不管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痛苦和悲伤,骨子里依旧是那么的善良和为人着想。
我终于鼓足了勇气,使劲弓身子,让自己坐了起来。但是一半的屁股真的撑不住我整个身体,艰难坐起来以后,身子瞬间就向右侧歪去,郑丛眼疾手快的抱住了我的身体。
这是郑丛第一次主动抱我,我笑了,在她的怀里偷笑。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郑丛的声音里满是得意。
“你怎么想出来的这个主意?”我问她。
“我上学的时候在家里练习仰卧起坐,没人帮我压腿,我就是这样练的,练习久了以后,想要坐起来,根本就不用手扶。”
“我不记得申英中学有让学生练习仰卧起坐啊。”我随意地提起了申英中学,企图唤回一些她对我的印象。
听到申英两字,郑丛的脸色刷的变了,警惕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申英中学上过学?”
我的心一沉,看来她一点都不记得我了,我只好说:“你忘了?你们部门‘弹劾’你的时候,我看过你的简历啊。''
她一下子也想到了我们在单位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又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你看一遍简历就能记住这些啊。”郑丛有点感动。
“当然了,那时候说不定我就已经爱上了你。”我道出了真心话,即使很难令她相信。
果然,她突然笑道:“拉倒吧。”带着浓浓的东北口音。
我一乐,问道:“哟,这是在哪学的东北话啊?”
她弯着嘴角冲我眨眨眼:“好听吗?”
“好听。”我点头,她说什么都好听。
没过太久,车云他们就回来了,看着他们脸上的着急表情,不知道是喜悦舅舅的情况不好,还是担心独自在客栈的我。喜悦家这边男丁太少,舅舅是餐馆和客栈经营的主力,一下子病倒了,几个女人都方寸大乱起来。
好在王威说,抢救及时,命保住了,不过要24小时以后才能出监护室,这件事一出,大家都没有了刚来时游玩的兴致,不能再留下给喜悦家添乱,我们打算晚上就飞回北京,考虑到喜悦一家人手不够,便让厉卫平留了下来帮忙照应。
我们先包了车坐到虹桥机场,再从上海飞回北京。
我过安检确实有些麻烦,但毕竟没有首都机场严格,大概不到十分钟就通过了,没想到郑丛的包里却发现了超过一百毫升的洗发ye。郑丛很无辜的说她这是第一次坐飞机,不知道什么能带,什么不能带。我觉得有些意外,她的父母在分公司做领导,经济实力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便问道:“你爸妈没带你坐过飞机吗?”
郑丛瞥了我一眼,说:“他们哪有时间。”
哎,我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才能好好疼眼前这个女孩,我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