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着急,见旁边不远处有一个冷饮店,便走过去买两瓶矿泉水。
卖冷饮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戴着老花镜看手机,听我说要两瓶水,就伸手指指冰柜,“自己拿吧。”
“大爷,不好意思,您帮我一下,”我没有时间再给他解释,尽量用最直白的语言,“我手不方便,你帮我拿个袋子把水装起来好吗?”
大爷把手机放下,开始抬头打量我,确实,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太难受了,但是想着在趴在栏杆边比我还要难受的郑丛,就不在乎了自己的感受。
我戴着全套的假肢,但是只要是认真看,绝对能看出假肢的不真实来,估计大爷已经看出来了,打开冰柜,拿了两瓶水装在了塑料袋里。
“钱在口袋里,麻烦您拿一下。”我把左腿靠近他,他伸手在口袋了掏了一下,拿出了一张一百元的人民币。
“不用找了。”我着急,用嘴咬起塑料袋就要离开,大爷估计是看我可怜,叫住我非要把钱找给我,一堆零钱被他塞进口袋,我嘴里有东西,含糊的说了声谢谢,就用最快的速度朝郑丛走去。
郑丛已经不再呕吐了,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憔悴苍白的脸色依旧没有缓过来。
我把袋子放在长椅上,让小兔给姐姐拧开水瓶,小兔的小手攥着瓶盖使劲,却怎么也拧不开。
郑丛本来捂着胸口弯着腰,见状伸出虚弱的手想要自己拿过去喝,我没办法,只能咬过瓶子,把它挤在左腿和长椅之间,用牙齿拧开了瓶盖。
“小兔,拿给郑丛。”我曲着左腿倚在那里不敢乱动,还好小兔及时的将水拿了起来。
郑丛喝水漱了口,才终于不再那么难受,坐在长椅上,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轻声说了谢谢。
“谢什么啊,再喝点,胃里东西都吐没了。”我是真的心疼她,看她咳嗽都难受,更别说是呕吐这种大动静了。
郑丛点头,又仰起头喝了几口水。小兔不干了,指着自己头上的一点污、秽ye体委屈得不得了。
经过刚才那一阵折腾,此时郑丛才知道原来是弄脏了小兔的头发,又后悔又着急,要找卫生纸去擦。其实就是指甲盖般大小的一块儿,我看见郑丛双肩包旁边的小口袋里有现成的卫生纸,就弯腰用嘴巴叼出来去擦小兔的头。
“别别、我来!”郑丛大惊,伸手拦我,却不知道触碰我哪里合适,她说话间,我早已将小兔的头发擦干净,见长椅边就是垃圾桶,直接把卫生纸吐到了垃圾桶里。
我转过身时,小兔就牢牢地盯着我,“怎么啦?”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
“你不嫌脏吗?”他突然开口,成年人的语气用童声说出来,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我摇头道:“不脏。我没有手,无论什么东西都是要用嘴巴咬的,习惯了。”我也借机跟这个小人Jing解释自己的情况。
他摇摇头,感叹道:“要是我妈在这里,她一定会让保姆帮我擦的。”
“别胡说。”郑丛打断他,深知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却不希望他怨恨自己的妈妈。
小兔根本不理郑丛,把刚才因为要去玩转盘而绑在了书包带子上的氢气球解了下来,说道:“思成,这个送给你。”
我也被他一会儿大人一会儿小孩的样子逗笑了,说了声谢谢,却不知道要怎么拿过来。
小兔看了一下我的手,想也没想就把它拿了起来,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因为他们不会像成年人那样虚伪的掩饰自己的感情。他把氢气球的绳子系到了假手的手腕上,然后拍手笑道:“谁说你没有手,这不是拿到了吗?哈哈哈。”
看着小兔纯真的笑脸,我真的很感动,自打我十岁配假肢以来,除了穿脱假肢,从来没有人敢随意动我的胳膊和手,因为他们介意,却又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介意。
第一次有一种亲手拿着东西的感觉,虽然并没有任何实质的触觉,看着氢气球在我的身旁飘来飘去,我的心也跟着飘了起来。
即使缺乏家庭的温暖,但是小兔的本质依旧是单纯善良的,和他姐姐完全一样。
见郑丛身体没事了,小兔又开始吵着玩其他的游乐设施,郑丛跟在后边根本追不上,又不放心走路慢的我,在我们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的纠结。
“小兔,你别再选那种刺激的了,我玩不了了。”郑丛无奈,追在小兔身后要岔了气。
小兔停下来说:“你要是不陪我玩,就让思成陪我玩。”
郑丛着急道:“不行,他也玩不了。”
“你可以玩的是不是?”小兔跑回到我的身边认真问我。
我想了想,说:“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玩,但是工作人员是肯定不会让我玩的。”
“为什么?就因为你没有手?”小兔不解。
我点头说:“是啊,我容易受伤,工作人员会担责任。”
“你不会受伤的,我带你玩,我负责。”他突然小大人般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然后拉着我的手向碰碰车的场地走去。
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