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湖泊旁,明明还是初夏却已是满池荷花开。
湖水清澈,石屿走得有些累,便蹲下身子将手伸进去轻轻搅动了一下,带起小小的水花,轻微的“噗通”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明显些。
忽的,水面亮了亮,待石屿抬头时便瞧见一只通体纯白的鹿从湖岸的另一侧踏水而来:
“你们来此有何事?”
眼前的鹿当真是除去蹄子和眼睛为黑褐色外,全身无一处有杂色,白如冬雪,连那一对儿鹿角都泛着银色的光芒。
白鹿声音清冷,一双眼睛十分警惕地看着石屿,浑身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气场。
石屿站起身,没有开口,与白鹿对视,不知为何,虽然这白鹿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石屿却丝毫不觉得这白鹿有何可怕之处。。
那白鹿又踏水往前走了一步,原本它感应到有人不打招呼,深夜来到他这座山是有些不悦的,但当他接近石屿时,却意外有一种舒适的亲近感。
就在白鹿有些迟疑的时候,苏弥走到了石屿身边,看向白鹿:
“好久不见。”
白鹿似是想了一下,而后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明显有些不满道:
“怎么是你?”
“有些事想向你相求。”苏弥一副毫不在意白鹿不满的样子一般。
“你不会又挖了什么东西弄不下去了要来我这湖中洗手吧,”白鹿看了看苏弥的手,“我的湖不是你的洗手池。”
“啧,”苏弥低头点上烟,“你怎么还记得。”
“我这一池花那之后都落了,”白鹿皱了皱眉,“也不知你手上究竟沾了什么脏东西。”
“摸了几种制丹的药草而已。”苏弥似是有些尴尬地别过头抽了一口烟。
石屿看着苏弥略显窘迫的样子,忽然明白为什么白鹿会嫌弃他了。想了想苏弥洗过手,一池花都蔫了的场景,竟觉有些好笑,恐怕当时苏弥也是惊诧的表情。
“所以你有何事?”白鹿不愿再过多与苏弥纠缠,他向来都是独守一方,和其他神明都无太多交集。
“想借你尾毛一用……”
苏弥的话音还没落,白鹿连话都没再说,只是冷哼了一声,直接转身踏着水离开了。
转身离开时,后蹄打出好大的水花,直接都溅到了苏弥的身上。
石屿看着苏弥身上被弄了一身shi,烟锅里的火被被浇灭了,不由得轻笑出声。
“啧,”苏弥把打shi的外袍脱了下来,把shi掉的烟叶子都倒了出来,又重新填了一些进去,“我就说他脾气不好。”
石屿稍微踮起脚,把苏弥耳侧的水用袖口擦了擦,抿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平日里的苏弥懒散却似是什么都在他心中一般,不慌不忙。偶尔看到他的窘迫,还是挺有趣的。
苏弥看石屿上翘的嘴角,倒也不在意自己衣服被弄shi的事情,一手握住石屿的手腕,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看你夫君被欺负还这么开心,恩?”
石屿顿了一下,想往回抽自己的手腕,却被苏弥的握得动弹不得。尤其是苏弥那双眼睛,还微微眯起盯着他,石屿一时间也有了些窘意。
最后看苏弥不肯松手,才干脆抬起头看着苏弥说:
“明明是你盖了红盖头,嫁给我的。”
苏弥瞧着石屿那有些大胆的样子,倒是也笑了出来,干脆就着二人的姿势,将石屿拉倒自己胸前,二人紧贴在一起,低下头在石屿耳边轻道:
“那夫君你看到我被欺负也不想表示表示么?”
末了还舔了一下石屿小巧的耳廓。
石屿身子一抖,看着苏弥一副厚脸皮的样子,干脆伸手抱住他,把身子的重量都扑在苏弥的身上,两人倒在草坪上。
石屿抱住苏弥的头,下巴搁在苏弥的头顶,伸手抓了抓苏弥的头发:
“那抱着你睡觉可以么。”
苏弥的头正窝在石屿的脖颈处。石屿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香味,但就如同那便利店一般,带着些被阳光晒过陈旧木头的味道,说不出的好闻。
想来也折腾了大半宿,这山间温度又刚刚好,于是苏弥把耳朵露了出来,任石屿揉捏,伸手将那被弄shi的外袍用法术烘干后搭在了石屿身上。
一手圈着石屿的腰,闭上眼:
“睡会吧。”
“嗯。”石屿的额头抵在苏弥的头发间,手上还捏着那耳朵,打了个哈欠。
久违的相拥而眠,分外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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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日石屿醒来时,天已是大亮,他整个身子都被苏弥揽在了怀里,甚至连苏弥的尾巴都圈在他的脚裸上。
“醒了?”苏弥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子。
“嗯。”
“这山上有一种果子别的地方没有,”苏弥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肩膀,“从这边往下走一点就到了。”
“尾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