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陆拾遗生产的安姑等人面面相觑的看着随时都有可能崩溃的巴木锐尔,若非亲眼所见,她们怎么敢相信,在战场上屡创奇迹的纳里第尔草原王居然会因为妻子的生产,惊吓成这副模样。
看着这样的巴木锐尔,陆拾遗的心就仿佛泡在温水里一样,暖意融融。
她想:满心悬挂在她身上的傻小子肯定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多么的可爱又是多么的无助,就如同一个迷路的小孩子一样在到处哭着找妈妈。
心中满溢柔情的陆拾遗于百忙之中,对着巴木锐尔伸出了自己的手。
巴木锐尔看着那只犹带血渍的白皙柔荑,喉结一阵滑动的猛然上前一步,用力与那只虚虚悬在产床上方的手十指紧扣。
“夫君,我真高兴你在关键时刻赶回来了,你不知道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多大的鼓励!”
声音里带着几分虚弱的陆拾遗,眉眼弯弯地借着与巴木锐尔十指紧扣的力道,继续用力。
巴木锐尔感受着他大掌中时轻时重的力道,声音干涩地故意做出一副不满的表情抱怨道:“既然你这么的舍不得我,那么又为什么要执意把我赶走呢?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在吴国,我是多么的想念你,又是多么的渴盼着能够尽快回到你的身边。”
“夫君,我也舍不得跟你分开,但是我更不愿意拖你的后腿,我希望能够长长久久的和你在这条只属于我们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走到谁都没有办法企及的高度去。”陆拾遗语声柔和的述说着她的想法,与之同时,她也没忘记按照产婆的提点,继续努力分娩,争取早一点把肚子里那个一直被她用灵魂本源滋养的格外强壮的熊孩子给尽快生出来。
巴木锐尔早在很久以前,就接收了自己已经彻底栽在陆拾遗身上的事实,但是他却没有发现自己居然还可以栽得更深。
看着这张满溢温柔的清丽面容,巴木锐尔旁若无人的亲吻陆拾遗因为疼痛而有些泛着chao意的手,语声虔诚而刻骨地凝望着她,吐字异常清晰地注视着她问道:“拾娘,我们相知相许这么长时间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我爱你?我深深的爱着你?”
有那么一瞬间,不论面对什么都能够做到面不改色,稳坐钓鱼台的陆拾遗,大脑一片空白的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
她神情怔然的注视着面前这满眼温柔虔诚的蓝眼睛男人,几乎忘记了自己此刻还在生产。
她也不知道呆愣了多长时间,才从那种极其复杂的感官中回过神来,“你说过很多回爱我,但是却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像现在这样郑重其事的对我说起过……夫君,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眼眶忍不住有些泛红的陆拾遗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面前的巴木锐尔,再次强调:“真真的很开心!”
“我很高兴你能够为此而感到开心,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个回应呢?一个让我也变得和你一样很开心很开心的回应?”巴木锐尔一边说,一边再次亲吻陆拾遗那只与自己十指紧扣的手。
陆拾遗憋足了一口气,用力将已经露头的小家伙分娩出体内,然后,才在巴木锐尔王充满渴盼的眼神中,很是认真地看着他回答道:“我也爱你,夫君,就和你一样深深爱着我似的爱着你。”
巴木锐尔眼神温柔无比的望望陆拾遗又望望被安姑轻轻抖颤着手从自己爱人产袍下抱出来的声嘶力竭哭嚎得就仿佛在打雷一样的红通通小婴儿,发自肺腑的笑了。
当天下午,巴木锐尔王有了继承人的消息,就以光速传遍了整个纳里第尔草原。
岁月如梭,匆匆流逝。
转眼,已经是二十年过去。
看上去容貌几乎没有丝毫变化的巴木锐尔王亲自将自己亲手缔造的偌大帝国传交到了自己的儿子手中。
因为在陆拾遗的生产途中,备受惊吓的缘故,巴木锐尔王在陆拾遗生下属于他们两个的小王子以后,就找老巫医要了一种可以永久避免女子怀孕,但也不会对自身造成任何损伤的避孕巫药。
尽管老巫医撒泼耍赖的直说他根本就没有这种巫药,但最终到底还是拗不过巴木锐尔的坚持,老老实实的将自家王上所要的巫药拿了出来,然后哭得捶心剜肝的看着巴木锐尔半点都不犹豫的仰脖灌了下去。
拜那帖巫药所赐,陆拾遗与巴木锐尔终身也只有这一个孩子。
所幸,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娘胎里就被陆拾遗仔细用灵魂本源蕴养的原因,端得是聪慧无比。
更让人为之拍案叫绝的是他还遗传了自己母后的双黑特质,拥有着一双漆黑如墨的晶亮大眼和一头浓密卷翘的黑发。
如果不是小家伙的五官轮廓像极了巴木锐尔王,恐怕纳里第尔草原上的牧民们还真没办法接受一个像这样的未来王位继承人。
陆拾遗和巴木锐尔却对此大为高兴。
“简直就是天意!”在私下里,陆拾遗这样对巴木锐尔王说:“相信即便是中原那边的人,在见了小家伙的模样以后,也不会对他生出什么排斥心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