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后。
沿路,他看到有不少人向这女侍打招呼,一个两个,亲亲热热的很,乍然瞧上去,浑然已经把她当做了真正的自己人一样看待。
曲兴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心,试探性的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不知拾遗王女在草原上的生活如何?王上在吴国一直都挺想念她的。”
“大人,如果王上真的如您所说的一样想念着王女殿下,那么他就不会又送了一个王女过来和亲了!”已经逐渐习惯了在草原上的生活,并且过得如鱼得水的女侍满脸没好气的呛声说道。
女侍的话让曲兴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因为对方说的没错,不论是吴国王上,还是朝上其他的吴国官员们——包括他的父亲和他——都没有站在陆拾遗这位王女的立场上替她考虑过。
“大人,我们王后殿下已经身怀有孕,等您进去以后,还请好好斟酌一下自己的言辞,千万别说出什么让我们王后殿下感到不高兴的话来,否则,以纳里第尔人对我们王后殿下的尊崇和爱戴,我们很难保证你们此行还能不能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
目的地都还没到就被人狠狠威胁了一把的曲兴脸上的表情真的是说不出的一言难尽。
压根就不知这句话该怎么回的曲兴摸了摸鼻子,踌躇半晌,才决定把这当成一种善意的提醒,好生感谢一下对方。
只是还没等他付诸实施,就被女侍拐弯的行为给镇住了。
“这、这条路最后通往的地方……不是王帐吗?”曲兴瞠目结舌的问。
他们刚过来的时候,特意在本地用极为高昂的价格请了一位向导给他们引路。
而那个纳里第尔牧民也确实尽职尽责的很。
不仅把整个纳里第尔主营的布局从头到尾一个不落的给他们说了个透彻——甚至还特意蹲下身,为他们画了一幅地形图,免得他们误闯进他们不该涉足的地方去。
“当然是王帐啊,”那女侍用一种很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满脸目瞪口呆的曲兴说道:“王上自从第一次见到王后殿下的那刻起,就把她抱进了自己的王帐,自打那以后,王后殿下就再也没有住到别的地方去了。”
“特别是近段时间,”女侍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与有荣焉的骄傲,“王后殿下有了身孕,王上为了避免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人来人往的惊扰到王后殿下,更是主动搬到别的地方去办公了,只有晚上休息的时候才会过来。”
曲兴虽然早就听说了纳里第尔草原王对他们这位王女的各种特殊和推崇,但是他还真没有预料到这种所谓的特殊与推崇竟是到了这样一种让人简直要为之惊叹的程度。
本来就因为陆拾遗的火速上位而对其大为改观的曲兴在听了那女侍宛若天经地义般的解释以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又在自己心里给她增添了一个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对不能招惹的标签。
只是曲兴想不明白,那个在吴国王都毫无存在感的拾遗王女到了纳里第尔草原怎么会出现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仅是她,就连她身边的人也仿佛变了个彻底,再不复他所认知中的谨小慎微模样。
曲兴满脸带着即便是吴国君王也很难享受到的恭敬模样,在女侍的带领下,给陆拾遗行礼。
陆拾遗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也不叫起,就这么让他跪在地毯上。
而曲兴此刻的心里真的是拔凉拔凉的。
虽然他早已经猜到他们这回的举动确实把拾遗王女给得罪了个彻底,但是抱着他们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娘家人的心理,侥幸的渴盼着她能够对他们网开一面。
只是,从拾遗王女此刻的表现来看,曲兴知道,这次因为方寸大乱而引发的风波是彻底没办法善了了。
曲兴也是个干脆人,在最初的纠结以后,他很快就以一个伏跪着的姿态,将吴国这段时间发生以来的诸多事情对陆拾遗这位已经完全足以主宰吴国上下命运的王女殿下和盘托出了。
早就料到吴国定然是有求于她的丈夫才会又派一名王女过来和亲的陆拾遗忍不住发出一声轻蔑至极的冷笑,故意做出一副恼怒不已的模样说道:“难道在你们的心里,纳里第尔的草原王竟是那等见到美人就走不动路的色中饿鬼吗?一个王女不行就献上第二个,你们把自己国家的王女当成什么了?随意用来填补你们错误的工具吗?”
曲兴沉默的跪伏在地毯上不发一言,
他知道自己此行若还想要完成任务,搬回巴木锐尔王这个追兵的话,那么,就必须要按照这位王女殿下的步骤走。
都说怀孕的女子最是心软,说不定她会体谅他们的不容易,说服纳里第尔王帮他们一把。
毕竟,吴国到底也是她的母国,是生养她的故乡。
事实上,一切也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在狠狠发泄了一番自己的满心恼怒后,这位在纳里第尔已经掌握了至高权利的王后殿下就紧抿着自己的嘴唇,抬手示意她身边那个一直都对他怒目而视的女侍亲自去找巴木锐尔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