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了下谭泽的妈妈,以前他一直以为对方是小三,因而恨她恨得要命,直到这一场车祸才了解,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就是一个圈,他爸爱她,她就理所当然在这个家里占主导地位,他爸不爱他妈妈,他妈妈自然就该收拾包袱滚得越远越好。
依附男人过日子的女人就是这么可悲,也确实无可奈何。
贺忻是铁了心要跟这里一刀两断,要坦荡荡地离开,他妈妈做错的事儿不在他承担范围内,但他至少能为她赎一点罪,就当做最后告别的馈赠了。
他的血型跟谭泽妈妈的一样,是比较稀有的血型,当时医院血库告急,这两天也一直没能找到可以匹配的血型,手术无法顺利进行,只好用药物先拖着,但昏迷不醒一拖再拖对后面的治疗很不利,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变成植物人。
贺忻想了一夜,把个中利害都想透了,最后才决定去献血。
李言蹊坐车来到医院的时候,正好遇上堵在门口的几个媒体,吴睿说那是贺忻花钱请来采访他的。他俩来之前简单地通了气,李言蹊大致了解了这边的情况,他非常心疼贺忻,也很讶异他居然可以做到这一步。
“我真是想不明白。”吴睿说,“贺忻不最烦媒体了吗?这么搞是为什么?”
李言蹊低头笑了笑说,“他在做他认为对的事。”
“什么事儿?我发现你怎么看一眼就明白了?”吴睿摸着鼻子一脸不解。
“柠.......咳,贺忻他这人虽然看起来跟细腻搭不上边,在某些时候他考虑问题却很全面,做事也从不做无用功,他找媒体过来,第一他们会把这件事放大,谭泽的妈妈是贺忻救起来的,过不了多久贺忻爸爸公司的员工们,上流社会圈子里的人都会知道,这些茶余饭后的谈资无形中也会给谭泽压力,拿到房子的归属权,他多了一线把握。第二由于贺忻救了谭泽妈妈,他俩看在这事儿的份上,再加之舆论压力,于情于理都不会再对她妈妈怎么样,一举两得你懂了吗?”
吴睿呆呆地愣了半晌,摇摇头。
李言蹊刚想再跟他浅显地解释一下,就发现旁边两名记者飞快地堵到了电梯口,贺忻戴着口罩从里面出来。
他离他六步的距离,不算太远,李言蹊能看清他的侧脸和略带苍白的笑容,但他一直站得很直,穿着黑色西装在镜头面前,目光坚定的样子。
很帅,特别帅。
光看着侧影就足够让人心动。
几分钟之后,人群散去,贺忻捂了下手臂,靠着墙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转身走进了电梯。
李言蹊等电梯蹭蹭蹭上去以后,走到门前看了眼,接着快速拐进了一旁的楼道里。
医院的十二楼是顶楼,再往上就是天台,贺忻抽完血有找过医生,他说他妈妈现在在天台看星星,有看护陪着。
贺忻的脚步声惊动了一旁打盹的看护,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贺忻朝她摇摇头,示意她先离开一下。
他妈妈坐在轮椅上,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安静地仰着头。
贺忻没他想的那么勇敢,一走到他妈妈身边还是会害怕,但他只是稍微愣了一瞬,就又往前走了。
“嘿。”她妈妈忽然出声,转头看着他伸手抓了一下。
贺忻觉得她的目光没有落在他身上。
“你看,天上的星星多漂亮啊。”她妈妈说。
贺忻没有说话,在她身边站着。
“我跟你说,最亮的那一颗名字叫贺文博,姓贺,你姓贺吗?”
他妈妈又盯着他看,好半天才笑起来,但她眼里是没有情绪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变成了星星吗?”他妈妈嘘了声,将头埋在手肘里,再抬起来的时候两眼蓄满了泪水,“他死了,他死了!”
“可笑不可笑啊,他居然比我先死哈哈哈哈哈哈。”他妈妈笑声很刺耳,贺忻紧紧捏了下拳,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不是很怕我?”她还在笑,笑声嘶哑,混着眼泪。
贺忻呼了口气,突然快步走上前摁住了她的轮椅,蹲下来跟她直直的对视。
“我不怕你。”贺忻说,“我不怕你了。”
他妈妈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很死,贺忻抓着轮椅的指骨泛着白,他很轻地叹了口气,“这次我是真的要跟你说再见了。”
对方满脸迷茫,扭曲的脸上又划下了一行泪水。
“那个家我替你争取下来了,你以后可以住在那里,外公外婆也可以过来住,还有护工。”贺忻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要向前走,我要挣脱你给我的枷锁了,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束缚我,虽然你看不到,他也看不到,但我还是想当着你的面说一句,现在的贺忻特别棒,你不爱他........”贺忻的嗓子哑了哑,他狠狠咬了下嘴唇,偏过头去,“是你的......损失。”
他妈妈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良久才开口道,“我不要贺忻,我只要贺文博,我只要他。”
贺忻笑了笑,站起来长长地舒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