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逐渐发冷,昨天肩膀流了一夜的血,今日不知又是要流出去多少,全身的力气也好似都随着这鲜血一起流了出去。
&&&&楚珩动了动嘴,他喊道念念——
&&&&但这声音其实如同一道呼吸那么轻了,许念只见他动了动嘴,但根本不知楚珩说了什么。
&&&&许念全身都开始打颤,脸上一阵恍惚,也不去看花千春,他双手也打着颤,颤抖着撕了自己衣袖,拿着布去堵楚珩的伤口,刚堵上去就被粘稠的鲜血浸了个透,他收回手,手上沾满了血。
&&&&楚珩两眼直直的看着师弟,慢慢地觉得又冷又困,忍不住就要闭上眼,只是闭上之前,想伸手擦去许念脸上的血污,最终手抬了一下,便徒劳的落到了地上。
&&&&“嘭”的一小声,荡起了一点尘埃。
&&&&好似人生来也不过这尘世的一粒砂砾,如今终要随风而去……
&&&&“师兄……”
&&&&许念见他闭了眼,颤着声喊道。
&&&&一只手摸他脉门,脉搏虚弱无力,似是随时可停,许念今日无师自通的将真气附在剑上,此刻又无师自通的真气外输,将自己那细弱经脉中的真气如数倾尽楚珩经脉中。
&&&&花千春收了剑,就退了两步,她像是看戏一般看着许念和楚珩,刚刚的杀意来得快走的更快,如今她脸上一副天真模样,对许念说道:“你那点真气不顶用的,还不如自己留着,咦?你这是要哭了吗?”
&&&&花千春顿了顿,继续补刀:“我可没要杀他的意思,我刚刚只是觉得你可真讨厌,那一剑是要刺你的。”
&&&&许念两耳不闻,不理会花千春这个疯子,专注的把自己经脉中的真气输到楚珩体内。楚珩平日里不仅打坐内修,还坚持冷泉锻体,他不会就这么死掉的,只要现在护住心脉,他一定还有救。
&&&&台下,南宫隐又是扫倒一片士兵,随即以qiang借力翻上了高台,顾不得殷南飞和钟千意这两人高声呼救,直奔花千春,长qiang直指,花千春向后一跳,娇笑着摇摇头:“我可打不过你,我才不和你打。”
&&&&南宫隐看着她:“城中枫树栽得很有意思,不知姑娘准备活祭谁?这么大的一个阵,可不只这几个小道士吧?”
&&&&花千春这才眼角眉梢媚意换做了杀意,轻声回道:“南宫姑娘难道要多管闲事?也去做一做那名门正派?”
&&&&“你信不信天上有一只手,运行着三千大世界。”南宫隐垂眸,“世事皆有因果,你倘真不怕最后落个不得好死之命?”
&&&&“天道好轮回那一套东西你也信?”花千春大笑,“你们这些修道的人爱信天道,可天道是什么,真有天道,那也不过是弱者当死!”
&&&&她活落,侧眸看向北端,南宫隐心中一跳,未来得及出声,只听见北端传来轰然声响,声落后像是沉寂了一瞬,她侧耳,便听到阵阵涛声,随即这声音越来越大——
&&&&南宫隐顾不得花千春,御qiang飞到半空,凝眸远望,远处巨浪已起,不断的吞噬着周遭的一切,竟是黄河堤坝已经塌陷了!
&&&&且不来不及出声惊呼,从北端两道人影快速飞了过来,这两人与南宫隐打了个照面,一人面色苍白长发落下,穿着三清宗的道袍,只是瞥了眼南宫隐,便落下高台携着花千春要走。
&&&&一人穿着滚青色边道袍,玉冠束发,气质漠然,但此刻脸上也露出了些焦急神情,他张嘴,声音扩散到整个永州城:“北端堤坝已毁,水将覆城,若想活命速速离开此城!”
&&&&原本围在周围胆大看热闹的人,见有人腾空站在半空,有的开过眼界知道这是修真者,有的已经跪下去高呼仙人,还有人注意到话中内容,没先跑,先是站在那里炸开,和周围人互相疑问这是不是真的。
&&&&总之人间百态,张洛然算是开了眼界,低头看着,就是没几个人真跑。
&&&&这时张晋飞带着十六城弟子也御着飞行法器赶过来,见了张洛然如见了主心骨,还没到张洛然面前,已经高声喊道:“师叔!”
&&&&台下花千欢拽着妹妹的手要走,他境界比张洛然高,但身有旧疾,与张洛然堪堪打了个平手,镇河神兽则被他们二人惊动,不管不顾的加入了他们二人的打斗中,花千春便顺手而为炸了那堤坝,要拿这永州城内的人来活祭。
&&&&可花千春却站在原地,抬着头直直看着张洛然,张洛然低头,与她对上了眼,他先是一惊,张嘴喊道:“小春!”
&&&&花千春先笑,弯了嘴角两行眼泪又流出来,唇瓣动了动,花千欢皱眉,把妹妹往怀里一搂硬是强行带离了此地。
&&&&花千春埋在哥哥怀中,嘴中那“师兄”二字随风飘散,无人听到。
&&&&张洛然没有去追,双指划过下方,一直被绑着的朱羽几人这才被松了绑,朱羽快速跑到许念身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