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也知道,说重了你,皇帝要心疼,还要怪我老婆子。罢罢罢,去吧去吧。”莫太妃把想说的话都说了,然后又用这种自我贬低的方式堵住了柔妃的嘴,心满意足的放走了柔妃。
从莫太妃那里回来,柔妃好一阵的低落。既然莫太妃都不得不来数落她,想来朝堂上又一阵疾风骤雨了。柔妃想去紫宸殿问皇帝,可又一想,才受了教导就去找皇帝,只怕要被莫太妃误会是去告状的,便生生的忍了。
下午雨燕来探柔妃,说起出宫那事儿,满心的羡慕:“也只有娘娘有这个福分了,所以我说,陛下心里最重娘娘。”
柔妃如今一颗芳心系在皇帝身上,听了雨燕的话,心里自然欢喜,便只含笑听着不说话。
雨燕见状,便又说道:“我还记得娘娘初入宫时,那么多人里面,陛下一眼就看重了娘娘,才三个月,娘娘就封了妃。如今陛下亲政,忙成那样,却总不忘来探望娘娘,出宫都带着,这份殊荣,再没有第二个人有的。”
“瞧你说的,越说越离谱了。”柔妃笑得眼睛眯成月牙,口不对心的说道:“肖相爷的孙女儿,马上就要入宫了,陛下还要封她做德妃呢,与我是一样的。”
雨燕身份低微,这等消息是不知道的,闻言大吃一惊,又见柔妃似乎并不嫉妒,便试探的说:“即便肖小姐真的封了德妃,那也差了娘娘一头。再者说了……”说道这里,雨燕放低了声音,凑到柔妃耳边:“等日后娘娘做了皇后,肖小姐又哪里比得了呢?”
柔妃一听,唬了一跳,忙打了雨燕一下:“你混说什么!”
雨燕却赌咒发誓:“我的好小姐,我哪里是混说。您想啊,凤座不能一直空着吧,陛下迟早是要立后的。如今宫里的人,陛下只宠娘娘,肖天思入宫,也只封她做德妃,这不是明摆着凤座是留给您的吗?只要娘娘早日剩下皇子,那就是皇长子,做皇太子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吗?陛下忙成那样,都要来凌绮殿,分明是想让您早日成孕啊!”
“这些事,岂是你能妄议的?你再嚼舌头,小心宫规处置!”
柔妃疾言厉色的骂走了雨燕,心里却不平静起来。难道真的如雨燕所说,皇帝要立自己为后么?这个念头不停的在柔妃脑海中闪现,掐不掉浇不灭,叫她的一颗心躁动不安。
也许……真的是这样呢?
柔妃撵走了雨燕没多久,皇帝就来了。这几日同肖普打仗,算是互有胜负,皇帝也是疲惫得很。
“陛下近来甚是劳累,妾只恨身为女子,不能为陛下分忧。”受过教导的柔妃坐在罗汉床上,让皇帝枕着她的腿,细心的为他按揉太阳xue。
皇帝闭着眼睛,眉头却皱在一起。他不太想说话,只是握了握柔妃的手表示谢意。
柔妃知道皇帝这是在朝廷上受了大臣的夹磨,心底里替他不平。别人做皇帝任性妄为,为什么她的皇帝就这般坎坷艰难?说到底,还是权臣势大,君权式微,叫肖普以下克上。想起肖普,柔妃便不痛快,自以为有拥立之功,便以皇帝恩人自居,也不想想霍光、鳌拜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看皇帝这般苦恼,柔妃的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边上阿桂轻手轻脚滴递了本书过来。柔妃便轻声说道:“陛下,妾给你念书好不好?”
皇帝道:“朕想听你唱歌,阿柔唱歌给朕听如何?”
柔妃轻轻笑了:“好。只是陛下不许嫌我唱得不好。”
“嗯,不会。”皇帝嘴角微微翘起,依旧懒懒的枕在柔妃腿上。
“唱什么好呢?”柔妃仰着头,轻轻摇着身子,沉yin了半晌:“唱个小调吧,陛下别问我哪里学来的,只管听便是。”
“嗯。”
“那我唱了。”柔妃低头看着身前的皇帝,脸上露出笑意,唱到:“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爱呀爱呀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家山呀北望,泪呀泪沾襟,小妹妹想郎直到今,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爱呀爱呀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人生呀谁不惜呀惜青春,小妹妹似线郎似针,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爱呀爱呀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柔妃不善歌曲,短短的一首小曲儿,唱错了好几个音,只是皇帝听着,心里却很是甜蜜。他直起身子,与柔妃并排坐着,笑道:“唱得不错,再来一个。”
柔妃抿嘴笑着摇头,皇帝又叫她唱,便说道:“我唱了一个了,该陛下了。”
皇帝还没说什么,阿桂却咳了一声,皇帝与柔妃相视而笑,牵着手一起出了殿。
两人沿着倾眉湖的堤岸慢步,夕阳的柔光撒在湖边上,潋滟灵动。两支牵在一起的手掌互相传递着暖意,此间情意,不必以言道之。柔妃偷偷的看着身边的皇帝,只觉得爱不够似得,只是那么看着他,就觉得欢喜满足。
皇帝知道柔妃在看他,心里却更加沉重了。“阿柔,肖天思的事情,朕想要和你说一说。”
柔妃心中一动,强笑了两声:“你只管让肖天思做德妃,哪怕让她做皇后,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