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衣女官,将得宠娘娘打扮得同失宠娘娘从前一模一样。圣人见了,自然就想起了那位失宠的娘娘……”
阿桂说起掌故秘辛,不但小宫女小太监爱听,便是陈禄、雨荷等人也爱听。说完一个,又撺掇着阿桂继续说。
阿桂瞧了瞧柔妃,似乎不太在意,便又说道:“从前有一位小姐,乃是侯门千金,因她母亲早亡,外祖家又将小姐亡母的庶妹嫁给了小姐的父亲做续弦。小姐深闺弱质,原以为姨母是个倚靠,不料她姨母却是个面慈心苦的,只一味的溺爱娇纵,半点温柔小心也不曾教给她。小姐嫁了人,夫君也是公府之家的公子,没过上两三年,日子便过不下去啦。”
雨燕听了,不住的摇头,对陈禄道:“天下哪里有真心疼继女的呢。”
陈禄额首表示同意:“内宅里的Yin私若见了光,只怕吓死人。”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柔妃却拿起书,自顾自的看去了。这动作落在阿桂的眼里,她近身笑道:“都是老奴的不是,胡乱说些事,搅了娘娘的清静。”
柔妃不能不给阿桂面子,只得放下书道:“嬷嬷多虑了,就这样热闹才好呢,你们继续说吧。”
阿桂应了,又对柔妃道:“娘娘这《四海舆志》看了有些日子了。老奴曾有幸随先帝与元后北狩,漠北风光,天苍地广,恢宏雄壮,至今难忘。”
柔妃有些惊喜,忙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阿桂心头默算:“祥正十年,算来已经二十三年了。”
柔妃正了正身子,命阿桂在脚蹬上坐了,又问:“走得哪条路?都去了哪儿?”
“出了京畿,只有一条官道好走,这一路过去,就瞧见道边景色变幻,越往北,气候越干,长得都是耐旱耐寒的草木。到了草原,那可是大不一样。”阿桂说起往事,流露出平日里难见的喜悦光彩。
柔妃是很爱听这些的,一边听着,一边想着日后自己也要亲身去瞧一瞧。阿桂见柔妃爱听,大生知己之感,兴致更高,将自己所知所见,一一道来。陈禄见柔妃喜欢听,也将自己家乡的景色风俗说了两句,见柔妃追问,便搜肠刮肚的说个没完。众人见此情形,莫不奉承,将那天南海北有的没的,都拿出来讲。又说起霍城等人出使的事,一时之间凌绮殿里热闹极了。
柔妃一边听着,一边含笑点评,一错眼,却见陈禄出去了。不一会,陈禄回来禀报:“周婕妤来给娘娘请安。”
“周婕妤?”柔妃皱眉,想了片刻才恍悟:“雨燕?”
陈禄回道:“正是。可要宣婕妤进来?”
柔妃不太想见,边上桂嬷嬷揣度她的心意,劝道:“方才云妃、陈昭仪的宫人前来,娘娘尚且传召,若是婕妤亲来娘娘却不见,说出去只当是娘娘有心作践她。毕竟婕妤是娘娘身边儿出来的人……”
柔妃微微额首:“让她进来吧。”
雨燕飞上枝头,穿衣打扮与从前大不相同,但是在柔妃面前,却依旧小心顺从,侍奉柔妃一如往日。
“你是陛下新封的婕妤,不必这样。”柔妃待她行礼后说道。
雨燕道:“雨燕有今日,全凭娘娘提携,雨燕片刻不敢忘娘娘的大恩,只盼着能回报娘娘万一。”
柔妃听了这话,不过略笑了笑,又勉励了几句,便让雨燕去了。
“婕妤心里倒还有娘娘。”看着雨燕的影子自门边消失,阿桂低声对柔妃这样说道。
柔妃却不以为意:“随她去吧。”
阿桂又道:“娘娘捧她出去,她自该投桃报李。”
柔妃打了个哈欠:“本宫懒待为这些个事儿费神。方才说到哪儿了?”
第 39 章
云妃、陈昭仪都向柔妃示好,再加上有了雨燕的先例,柔妃娘娘在后宫的声望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那雨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沈家一个家生奴才,傍着柔妃,就能做婕妤。看看雨燕,再比比自己的才貌,哪里不必雨燕强,她既做得婕妤,我哪里就做不得?抱着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多的宫中女子前来想柔妃献上忠心——娘娘肯提携人呢,若是也照顾照顾我,何愁不能承宠?
对于这样的情况,柔妃乐见其成。只要顺着她的,她便制造机会让她们得见天颜。后来皇帝还果真临幸了一两人,引得众多后宫子女将柔妃视为马首。不过柔妃行事与从前大不相同,虽人人都来捧,却谨慎低调了许多。甚至是给老太妃请安,也不曾躲懒迟到。
“娘娘,今儿就是寒露了,御膳房又派人送来药膳单子,请娘娘的示下。”天还蒙蒙亮,陈禄一手拎着琉璃灯,一手扶着柔妃,走在去安庆宫的路上。在他们前面,是一对提着灯笼的小太监,身后则跟着一位嬷嬷,四个宫女。
柔妃不喜药膳的味道,前两回御膳房送单子都没理睬,没想到竟又来问,心下便有些不耐烦:“你去同他们说,本宫不爱吃那些个药膳,若他们真有心孝敬,将上回本宫要的牛羊rou再捡上好的送到凌绮殿。”
陈禄闻言,不敢再提药膳的事,只连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