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方面的事情。
齐欢听着听着,靠在沙发上。和她相反,石珊珊的坐姿始终端正,手搭在腿上,背挺得笔直,仪态很是淑女。
大人从南聊到北,听得齐欢犯困。目光暗暗落到石从儒脸上,停了三秒移开,嘴角若有似无轻撇。
是所有律师都这样,还是只有石从儒这样?
一本正经地,令人莫名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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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欢缩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玩手机。房门被敲了两声,她没抬头,懒散应:“谁啊。”
外面没答,门把手拧动,齐参推门进来。
“生气了?”
“生什么气。”齐欢闷头玩手机。
齐参在她床尾坐下,“他们走了,你石叔叔给的压岁钱你妈妈帮你收了。”
齐欢想也没想:“我不要。”
齐参看她板着脸,忍不住笑:“多大的人了。爸爸给个压岁钱,意思一下,这也要生气?”
齐欢收了手机,抬头:“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因为你给石珊珊压岁钱生气的?八百块钱而已,我还没小气到那个份上。”
吃年夜饭的时候齐参就给齐欢包了今年的压岁钱。六千六百六十六,都是现钞,用白条束起的崭新纸币。方秋蘅对此颇有微词,认为他拿得太多,齐参却说:“下半年欢欢马上就要高三了,六六大顺,起个好彩头嘛。”
而对于石珊珊,齐参并未高看她,他给所有登门拜年的朋友家小孩都是八百红包,中规中矩,一视同仁。
听齐欢这么说,齐参一脸笑意追问:“那你窝在房间干什么?”
“出去干什么?”
齐参知道她牙尖嘴利,无奈,“过来。”
“不。”
“头发乱成什么样了,拿梳子,爸爸帮你梳头。”
“不要,你梳的难看死了。”
“什么话,你爸手艺比以前好得多,不信你来试试。”
齐欢不乐意,跟他犟。齐参也不恼,没半点脾气。喊了几声,她到底还是从镜子前抓起梳子,盘腿坐到他腿前。
齐参给她梳头,动作轻柔,梳齿一下下划过她的发丝。
“以前我们读书的时候,你妈妈坐在我和你石叔叔前面,她那时候一头头发可漂亮。我上课就总是走神想,‘哦哟,这个头发梳起来有意思了’。”
他噙着笑,边梳边回忆过往。齐欢却不给面子打断:“你以前说过一遍了。”
“说过了吗?”齐参不尴尬,还是继续,“那会儿,你妈妈老是回头问作业,我成绩不如你石叔叔,你妈妈大多时候都问他。我就一直想,我也要好好读书,这样你妈说不定就会来问我。然后我就拼命读啊读,结果还是读不好。”
以前的事,齐欢听他说过很多次。后来初中读完,方秋蘅和石从儒继续念高中,齐参离开学校出去打工,早早开始讨生活。
齐欢闷闷听了一会儿,开口:“后来她还是嫁给了你。”
前桌的漂亮女同学,和吃完苦中苦成为人上人的旧日不起眼同窗,走到了一起。
齐参笑:“是啊,嫁给我了。现在我还有欢欢这么乖的小公主——”皮筋绕了最后一圈,他松手,“小公主转过来看看。”
齐欢板着脸转头。
“嗯……没绑好。”齐参把皮筋取下来,重新梳。
齐欢背靠着他的腿,任他捣鼓她的头发。
他边梳边说:“我不会读书没关系,我们欢欢这么聪明,走出去谁都羡慕我,是不是。”
齐欢诘问:“那我要是不会读书你就不喜欢我了。”
“哪的话。”齐参更乐呵,“爸爸就希望你开开心心,什么都不要烦。会读书当然好,要是不会读,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爸爸养你一辈子。”
“石珊珊成绩也不差,还听话。”
“那是你石叔叔该关心的事。”他说,“别人家的小孩怎么样我不管,我们欢欢只有一个。”
齐欢又说:“要是别人都觉得我不好呢。”
“你在学校遇上麻烦了?”齐参手一停,第一反应是她挨了欺负。齐欢连声说没有没有,他才缓和脸色,继续捞她的头发,“那肯定是别人的问题,是他们不懂。”
把她的头发绑起,他翻转皮筋,说:“谁敢乱讲你不好,爸爸打烂他的嘴巴。”
齐欢被他不管不顾一心护短的语气逗笑。
“谁敢说我?我爸爸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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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刚过,齐参又出远门。齐家霎时变得空落,邹婶回来帮工,依然驱不散那股冷清。
齐欢的寒假作业早就做完,陈让也从省城回来,她兴致勃勃,一连串发了十多条消息,当天下午就约他碰面。
见面地点定在一中和敏学附近,齐欢让司机送到路口,剩下两条街自己跑着过去。很多小商店都还没开门,没了往年的红鞭炮壳,干净的地上显得有些萧瑟。
大老远就瞧见陈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