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里的慕斯蛋糕,转头抿了一口班森刚刚拿过来的芒果西米饮料。
然而握住班森的那一只手,力道,却到底是渐渐地放松了。
韩笑见状低头,继续拨弄起他最心爱的玉扳指,神情全隐藏在镜片背后,声音也听不出究竟是喜是怒:“过犹不及。你再这样玩儿火下去,那不仅会没了意思,而且我敢保证,最终,你也绝对达不到你的本来目的。”
林烟的动作在听见韩笑的这一句话以后,微妙地停顿了一顿,然后又迅速张开嘴巴往里送进了一大勺黑乎乎黏糊糊的巧克力nai油,耸耸肩撅撅嘴,神情一派孩子气似的委屈愤恨。
经过几秒钟谁也看不出来的天人交战,犹豫挣扎,林烟终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但毕竟是张开手掌,彻底放开了班森。
韩笑靠在窗边微微转了转身体换了个角度,清楚地看到这一幕,脸上便淡淡流露出了一抹怜悯讽刺的轻笑。而那一笑会让人觉得,似乎所有事情都在他的预料和掌握之中,无论林烟做什么不做什么,又或者怎么做不怎么做,但他都早已心知肚明。
远远看着韩笑这一只Yin险狡诈的老狐狸,好一副气定神闲恶意得逞的犯贱表情,只有天知道此时此刻的林烟,究竟是有多想将茶案上的所有蛋糕饮料,全部都一股脑儿地盖到眼前这一张,冰冷狰狞的笑脸上去。
再说班森。当林烟纤柔冰凉的掌心终于离开了他的手腕,班森在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却又蓦然不可遏制地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舍与失落来。不过幸好他也比谁都清楚,这种情绪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他不仅会死,而且很有可能连自己最后究竟是怎么死的,也都不明不白。
尽管听不大懂刚刚老板和林烟之间那一段对话的意思,但是班森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懂。于是冲着韩笑深深鞠了一躬,在得到了对方的许肯之后,便极力镇定地快步走了出去。
然而刚关上门只往前迈出了区区两步的样子,班森便一个忍不住膝盖发软,身体一颤,接着就重重跪倒在了坚硬冰冷的地板上。撑着地粗粗喘了几大口气,班森抬起手臂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闭上眼睛无比后怕地想:房间里的那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捉摸不透喜怒无常……简直,就不是人。
在道上混了将近二十几年,曾经满腹心机手段强硬,并且无论遇到怎样的危险也都没有产生过害怕或者退缩这种念头的班森,如今,却竟因为一个美艳妖娆的绝色“少年”,而大乱方寸,失尽颜面。
半跪在地上,班森苦笑着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心想,他以后的日子,大概不怎么会好过了。
自从班森离开以后,林烟就一直默默埋头吃着东西,整个房间显得异常安静,气氛诡异。直到韩笑动了动身子缓步踱到林烟的身旁,高高在上,不咸不淡地冲着他来了一句:“又了一个被你迷晕了头勾走了魂儿的可怜人啊……啧,说起来你自己有数过吗,这已经是五年里第多少个了?嗯?”
林烟听了嘴没停下头也不抬,只是非常不耐烦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直接让人事处查查你这几年究竟换了多少下属不就行了么!”
韩笑闻言顿时失笑:“呵呵,我原以为你不知道,没想到竟然你也知道,这五年里,我身边的得力助手一个接一个地无故失踪,原来全部,都是因了你的缘故啊。”
林烟听到这一句话,拿着勺子的那一只手,忽然微不可察地抖了一抖。他终于放下盘子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向眼前居高临下的韩笑,声音渐渐变冷:“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也很烦那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贱男人,但是最终把他们弄没的人可不是我。作孽的人是你!”
林烟的口气不好,可是韩笑却并没有因此而恼。甚至眼角细细密密微微皱起的尾纹,还隐约泄露出了他此时此刻,心底颇有那么几分愉快喜悦的诡异情绪。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一上一下一暖一冷地对视了良久,直到韩笑已不知是今晚第几次轻轻转动了几转,他左手大么指上的那一枚,似乎意义颇深的玉扳指,目光如炬然而视线如刀,轻飘飘地吐出来七个字:
“不,作孽的人是你。”
林烟登时愣住,待片刻后回过神来,骤然熊熊怒火,只觉气极。刚想要张口反驳,却听见韩笑仍旧慢条斯理地继续道:“要怪你也只能怪你自己,天生就长了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反正你本人最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你自己心里有愧,那你今晚这么戏弄班森又是为了什么?呵,是了,你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如果再这样继续放任班森下去,那他必然是要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糊里糊涂,然后步以往那些人的后尘的。所以这回你干脆先下手为强,断了他的痴心妄想,也好过以后他被我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怎么样,是这么一回事没错吧。”
林烟表情复杂地听完韩笑的解释,沉默数秒,忽然莞尔:“怎么搞的,原来在韩老板的眼中,我林烟竟然是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啊。”
韩笑竟不介意林烟对他无时无刻的讽刺吐槽,反而也对此表现出了一股莫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