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贱婢,死了也就死了,敏瑜,你不要介怀。”
敏瑜默然。
如意所言,都是她方才所想,然而毕竟一条人命在自己面前没了,让她立马做到坦然,她还是有些困难的。
“好了,该解决的事都解决了,前头皇阿玛还等着召见我们呢。胤礽,你酒未醒,还是回你自己宫里着人伺候吧,呆在这里也不怕晦气。敏瑜,咱们走。”
如意行止当真是爽利,绮绣的惨叫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她就已然回过神了。
敏瑜点一点头,也急着要离开这里。胤礽一见她动步,忙也疾走几步,跃至敏瑜身后道:“三妹妹请听我说两句话罢吧。”
敏瑜不理他,脚下仍是不停。
胤礽酒意还在,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出去,然而人还是紧跟在敏瑜身后叫唤:“三妹妹,今日事是我糊涂,是我不该。若然知道三妹妹进宫来,我必早早焚香以待,再不会……再不会让三妹妹遇上这等难堪事。”
他直跟出了耳房,如意本在前头走着,听见胤礽言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脚下一停,回身就将敏瑜拦住道:“我在外头等你,他有话要说,你好歹听他说完。”
敏瑜不提防她有此举动,面上刹那绯红一片,攥住了如意的衣袖道:“不是说皇上召见吗?他喝醉了,醉话有什么好听的。”
“酒后吐真言,有时醉话比醒时的话还中听呢。”
如意脸上微笑,不等敏瑜再答,便以抽回手往外头去了。
敏瑜无奈站住,胤礽尴尬垂着手,不知怎生是好。偷摸里瞧一眼敏瑜的神色,但看她朱唇轻咬,亦是不开心的模样,想着绮绣惨死皆因自己而起,敏瑜心中必然怪他,就道:“那人的家人,我会着人照顾。
敏瑜点点头,他们虽未杀伯仁,但伯仁却因他两人而死,照顾好绮绣的家人,怕是他们唯一能尽得心意了。只不过……敏瑜抬头望一眼胤礽,瞧着他神色比先时清明许多,不觉轻轻嘘口气:“二哥哥,这次也算是个教训了。你从小顺风顺水,鲜有波折,那是因为有皇上和两宫太后照顾着你。而今,二哥哥已成家,别的阿哥也都成年,二哥哥还需事事小心,万不可因着自己的身份,骄纵恣意。这一回是有如意姐姐在,替你扛了一切,若是如意姐姐不在,二哥哥可就要授人把柄了。”
她不敢说太多,只能旁敲侧击着胤礽以示警醒。
幸而胤礽聪敏练达,一点即透,当即像被人迎头泼了盆冷水,整个身子都凉住了。他看着敏瑜,终究不敢相信:“三妹妹的意思,是有人……要害孤?”
敏瑜不语,胤礽便都了然了。
他似笑非笑,神情虽清明,但那酒的后劲还在,只觉身子软了一软,不期然就倒退了两步道:“自古天家无兄弟,是孤想得太简单了。孤还以为……”
还以为自己是嫡皇后所出的嫡长子,立为太子理所应当。至于那些个阿哥,当朝也不是没有例子,裕亲王和恭亲王不正是皇阿玛的兄弟吗?恭亲王又同皇阿玛那般亲近,是满朝皆知的贤王。他想着以后若是他当了皇帝,只在兄弟一事上就不知胜出皇阿玛多少。
而今……而今……都是笑话了,就是那些他以为会成为贤王的兄弟,居然要害他?呵呵,居然要害他!他的这身杏黄袍子,将来的那个金龙椅,他们竟然都敢染指,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胤礽长声冷笑,头一回觉得自己的寝宫是那般面目可憎。
敏瑜咬着薄唇,她知道胤礽心高气傲,必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可她能做的大概只有这么多了。将来如何,都得看太子自己的造化。
该说的话都已说完,该听的也都听了,敏瑜一转身,便自去外头寻如意公主去了,徒留胤礽对花独立,神色莫辨。
到了乾清宫,皇上正把一摞折子放下,似是才朱批完全。小丫头施清遥已先到一步,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拿着九巧连环自娱自乐。
如意和敏瑜携手进去,齐齐请了安,康熙从那一摞折子里抬起头,看她两人,嘴角微挑却是浅笑道:“怎么,气都撒完了?”
敏瑜不作声,皇宫里的耳报神数不胜数,皇上定是知道了绮绣被杖毙的事情。她不说话,就只好如意来说,敏瑜只看脸前杏红的衣角一晃,如意却已倾身坐到了康熙身侧,歪斜着身子去看那一摞奏折道:“那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倒是不耐打。皇阿玛,您天天瞅着这些多累啊,要不要如意给您捶捶?”
康熙沉yin片刻,才点一点头。
如意喜滋滋就握着两个拳头,在康熙肩上捏捶起来。康熙闭目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手指轻指,却向敏瑜说道:“你那个小格格实在是聪慧,朕问她什么她都不说。”
敏瑜眼皮子一跳,忙就道:“清儿年纪还小,往常在家里也没大管教她,皇上都问了她什么?若是问得难了,她是答不上来的。”
“家常话而已,朕能问什么难的,你呀,就是大惊小怪。”
康熙摆摆手,示意如意再捶的重点,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