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室内陪着离安歌呆了足足十天,到了第十天,她虽然没有被饿死渴死,但心却像死了一样,几乎凝滞。
离安歌,没醒。
心死了是什么状态?发疯?
狗蛋从闭关房内冲出来,红着眼睛找到离言,平日胆小温顺的她今日竟揪着离言的衣领问他:“是不是十天了?告诉我,我输错了,今天才到第九日?是不是?师傅,我是不是数错了?”那发狂的样子让人不禁退避三舍,生怕她再扑倒自己身上。
心死了是什么状态?自责?
离言不知道该如何向狗蛋解释,其实连他自己都想不通为何离安歌过了十日都没有醒,他开始怀疑是不是与自己打他的那一闷棍有关,又狠命的摇头,确信这两者并无关联。狗蛋见师傅不说话,只是摇头,松开手,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果然我没用,是我没用,我记错了日子……不对,我没有记错日子,今日就是第十天……是师兄不想见我……师兄还是没有原谅我……我以为师兄原谅我了……师兄还是讨厌我……我在这里,师兄就不想醒过来吗……他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眼泪滴在地上,汇成一滩,狗蛋低下头,从那泪渍的反光中分明看到离安歌的脸。师兄在笑,师兄在皱眉,师兄看到自己后在皱眉……
心死了是什么状态?绝望?
师兄没有醒,师兄再也醒不过来了,花也不会再开,鸟儿也不会再下蛋,青蛙不再“咕咕”叫,蟋蟀也不再跳起来……狗蛋只觉得活在世上怎么这么艰难,她已经忘记了一年前,在没有遇见师兄之前,日子都是怎么过的。那样的日子还能过吗……
心死了是什么状态,大概就是,想跟着那颗心,一起去死吧……
离言看到小徒弟在自己面前哭的伤心,再想到另一个徒弟生死未卜,难得收起玩闹的性子,沉着一张脸去找大长老询问。
大长老虽然见多识广,却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祖师走之前,只有自己达到了“脑洞小开”的境界,并没有更多事例供他研究,是以指导教材里也没有写过若是昏迷超过了十日该怎么办,事实上,他们其实并不清楚是不是每一次达到“脑洞小开”都要昏迷十日,只是祖师当初昏迷了十日,大长老也昏迷了十日,才以此为依据,认为所有人都会这样。
也许……离安歌是个异数呢?
但大长老不敢向离言保证,离言也无法赶走脑海中“都怪自己一闷棍”的想法,门派里其他人都在担心离安歌能不能醒过来,大家都Yin沉着脸,二长老Jing心筹备的宴会也办不成了,每个人都时不时的绕远经过闭关室门前,偷偷瞄上一眼,心底期待着离安歌早日醒来。
离安歌昏迷的第十二天,闭关室内依然没有动静。
狗蛋像个行走的僵尸,离言喂她什么她就张嘴吃什么,喝水同样,一双眼睛空洞的可怕。这两日来,离言已经说服自己去相信离安歌早晚都会醒过来这件事,看话本子也勉强能笑上一会儿,可他见小徒弟这个样子总不放心,便想着带她下山散心,也算是找机会让自己放松一下,不要总想着昏迷不醒的离安歌。
他带狗蛋下山时异常容易,狗蛋就像个牵线的娃娃,他领到哪就跟到哪,一句话也不说,也没什么表情。
离言牵着狗蛋来到山下说书的小楼里,叫了一壶酒和两碟小菜,那本是个听书的茶楼,小二儿再三强调本店不买酒喝,却被离言一个大银锭砸在面前,与掌柜的知会后,特意跑去隔壁酒楼打了一小壶酒来,专门卖给离言二人。
今日那说书人正讲到一女妖通过食人魂魄增进修为。
“那女妖将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张生差点就信了她,被她将魂魄捉去……”
“师傅,”狗蛋终于张口说话,“云樱姑娘是神仙对吗?”
“嗯?”离言听到狗蛋出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狗蛋也没管他有没有回答,自顾自说道:“她那天把小球的魂魄提出来了,是不是也能把师兄的魂魄提出来?师兄……现在是不是只剩个空壳在这里……其实他的魂魄已经跟着云樱姑娘去天上了……”
说着说着,狗蛋的眼泪又要往下掉,“云樱姑娘长的漂亮,本事又大,还给我们留下了宝贝……师兄愿意跟她走,也是应当的……”
离言心中一惊,认为狗蛋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没准又是云樱那个菠菜仙搞出来的鬼!
远在仙界的云樱正在写这次捉拿玉米仙的报告,突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阿嚏!”,转身看到小狐狸阿全身边站着一个人,那个人长的还有些面熟……
“呀,你是宋修哲的那个小徒孙!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话音刚落,云樱便瞧出那只是离安歌的魂魄,再看看阿全那费力往来者身上蹭的撒娇样子,便知晓其中原委,对满脸不耐烦的离安歌解释道:“对不起啊,阿全她喜欢美男子,多半是……觊觎你的美貌……”才私自将你的魂魄提来……“这事可不怪我啊!不是我让她干的!”云樱连连摆手。
“你们仙界的人,评判相貌都不看头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