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容貌秀美,端庄大方,蕙质兰心,为人低调内敛,又勇敢坚韧,是个绝佳的王后人选。”
柏年口中虽谦逊地回应着,却已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苓岚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见他笑了,她也跟着笑嘻嘻,眼睛潜藏着着泪光。
王叔又道:“你们木族王室的孝期今年年中便过了吧?听说木君与土族的婚事也定下来了,到时候,十月份的两仪城又能热闹一番了。倘若咱们金族与木族联姻……你们这是双喜临门啊!”
柏年听他这么说,倒像是煦之看上了槿年?他一直吃着煦之的醋,此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苓岚,见她咧嘴傻笑,眼带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苓岚脑中一片混沌,王祖母……她是煦之的祖母。苓岚不止一次地听煦之说起他与王祖母之间的事,他是王祖母最宠爱的孙子,有了王祖母的溺爱,他才可以在年少时寄情于山水之间,舞文弄墨,自由自在,为所欲为。后来他的兄长暴毙,王祖母力排众议,指定了当时不被看好的煦之为储君,煦之为了不负她所望,努力了几年才有了后来的成就。煦之登位之后,王祖母不放心,仍亲自掌政,让王叔辅助。煦之曾说过,他唯一忤逆过她的,只有在她极力推荐他娶娴歌公主这件事,他曾深觉自己的不孝,却又无能为力。
原来王祖母现在相中了槿年……她可真有眼光。
苓岚又笑了,两滴清泪迅速划过她淡妆的面容,她并无感觉。云浅连忙拿出手帕悄然帮她拭去。苓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还好,除了云浅,旁人都在赏月赏花观灯,均被周边的热闹所吸引,无人关注她一个小小女子的情态。
她挣脱了瑚清和云浅的搀扶,小声道:“我没事,我能走。”她的确是清醒的,可她宁愿自己已经喝醉了,所有听到的言语都只是她梦里的幻觉。
她望向四周靡丽的景致,听着木族人的欢声笑语,这是她自幼生长的地方,这些人和她,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木神的子民,他们的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ye。如果木族和金族联姻,那么至少接下来的数十年,木族都会有一个强大的后盾。
她的伤心,她的思念,她的难过,她的哭泣……算得了什么呢?她笑了:是啊,我算得了什么?我不过是一个将军的遗孤。因为我那可怜的父亲葬身马下,却并非战死沙场,我和母亲的处境也大不如前了。如今的将军府已非当年,所谓繁荣安定,不过是柏年和槿年的施舍罢了!我虽为他们付出过,但相比之下,我仍欠他们太多,太多。
抬眼望向前方的煦之,他正和槿年聊着什么,她在泪光中看不到他的脸上是否有微笑,她只知道,他没有回头。她的眼中只有他的白色背影,而他眼里,兴许是月华,兴许是花色,兴许是灯影,兴许还有槿年,却独独不再是她。
一个趔趄,她往前跌倒在地。
她想起煦之说过的:本王不在,不许跌倒!
那对于她而言是一句情话,可此刻他的确在场,她跌倒了,他却身在丈余外,隔着五六个人,他看不到,更没有接住她。
她一瞬间有种恐惧:她的镯子!她连忙伸手捋了捋袖子,摸了摸,还好还好,没有碎裂。
“怎么不搀好你们家小姐!”柏年回头见苓岚跌在地上,两个丫头正慌张地扶她起来,忍不住怒斥。
“不碍事。”苓岚笑了笑,她双手撑地,可脚下不平的条石砖已割破了双掌,她的膝盖也磕得很痛。
“怎么了?”煦之和槿年回头,可苓岚被人围着,他们都看不清,只好往回走了几步。
柏年见云浅和瑚清仍旧没能把苓岚扶起来,有些窝火,他亲自上前把她搀了起来,苓岚下意识地把带血的手藏在袖间。
煦之和槿年已经回到他们跟前,煦之见苓岚裙子上有些尘土,又被柏年搀扶着,意识到是她摔倒了,他看了一眼凹凸不平的地面,心痛地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苓岚听得他语带关切,心里更是难过,连忙摇头。
“手?手可有硌到了?”煦之见她悄悄把手藏到了背后,也顾不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已不再是他的侍婢。
“没事。”苓岚不敢再看他。她尴尬地转头对柏年道:“柏年哥哥,很抱歉,打扰你们赏灯的兴致了。苓岚身体不适,可否准许先行回去?”
“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必,人手已经足够了。”苓岚屈膝行礼,然后对金族和土族的贵客道:“苓岚先行告退了,恳请各位见谅。”然后她礼貌地望向两族王族的每一人,向他们微笑示意,她的笑容无可挑剔,即便是她适才不小心摔倒了,此刻仍显得仪态万方,温婉从容。
当她与煦之的目光交接,她嘴角的弧度仍旧完美,她用尽全力保持着眼角眉梢的盈盈笑意,因此她无暇去判别他眼里的情感有多复杂。她安静地退到了一边,低眉顺眼,长睫微颤。
柏年见她似乎并无大碍,便嘱咐了云浅和瑚清几句,领着众人继续往前走。
苓岚与两个丫头在路旁候着,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