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虽是可憎,但对待姨娘还是不错的。日日过来为其诊脉,厨房里亦是每日送来人参燕窝,若不然,依照她这般猫儿一般的胃口,没有这等好物续着,只怕早也要生了事儿。
&&&&闻言,胭脂便慢慢张开了嘴。
&&&&实际她也不愿如此,失了胃口便是失了胃口,再是强咽进去也是要吐出来的。她靠在床头,肚子上搭着一床薄软的衾被,整个身子是又软又乏力,眉眼一个劲儿地低垂着,昔日灵动水亮的眸子,也是变得黯淡不少。
&&&&茗兰见此,便又是忍不住叹上一口气。
&&&&胭脂把她这声叹息听进耳中,她一下抬起眼帘,看着她道:“瞧他这几日待我的态度,可见他并非是个心地歹毒之人,也不知他到底是图的什么,我这样一个怀着身孕的小妇人,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儿了,他将我关进这里到底是做甚?”
&&&&“姨娘竟还不曾看懂他的心意?”茗兰复又舀起一勺,慢慢喂入她口中,见她吞咽下去了,方在榻沿坐下来又道,“姜少主这是心悦姨娘,姨娘当真没有半点儿察觉?”
&&&&胭脂叫她说的面颊微热,她并非榆木,自然能够觉出他的心意。只她早已心有所属,不仅如此,她还怀着身孕,他便是真的喜欢自个,也不该这样待她,将她关在这座宅子里,到底算个甚么?
&&&&她摇一摇头,蹙起眉头道:“他见我不足半月,说什么心悦,若这等就是心悦,那我宁可不要。”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耳边就传来珠帘碰撞的清脆声,二人都是一惊,对视一眼,才相互闭口。
&&&&“你先出去。”姜言峰道。
&&&&看着那丫头下去了,他才来至榻边坐下。
&&&&胭脂看也不爱看他,她将玉面往榻里边偏,只将自个小半张侧面与一个后脑勺留给他看。
&&&&见此,姜言峰便失笑道:“说来,我二人也是有缘,你就这般不待见我?”不及她答话,便又道,“还是你一心盼着回去好做你的nainai夫人,因此才这般抵触与我?”
&&&&“什么nainai夫人的?”胭脂一下回过头来,她先是惊讶一下,随后又是没了好气儿道,“就算是,又与你何干?你这算是Cao的哪门子闲心?劝你还是赶紧将我放走,如若不然,待我夫家寻至此处,想必你也没了好果子吃。”
&&&&“明日便安排你离开。”
&&&&姜言峰语气平和,话落,他又是淡笑一声:“你回去后,最好只字不谈此地,其余事情我皆会为你摆平,必不叫你夫家有所怀疑,回去后你照样做你的姨娘,我则,原来怎样,之后亦是怎样。”
&&&&他忽地转变了态度,胭脂不由一下愣住,半晌才不确定地开口问他:“此话当真?你为何,忽地又改变了主意?”
&&&&姜言峰只笑着摇一摇头。
&&&&他心下明白的很,那楼世煜已命人画下他与贺晋的画像,相信以他的人手,不出两日就能查到此处。这小妇人他虽是有几分喜欢,但相处几日下来,他发现与当日所想有些出入,既是强求不得,那便放她离开。
&&&&况他本就身份特殊,一经此事,难保要暴露行迹,只怕不光他一人性命不保,届时便是整个别庄上的人都要因此受难牵连。
&&&&“你那夫家手段高明,想是不出两日就要寻至此地,为保你安然回去,明日我便派人将你送至清凉庵处,至于之后如何与你夫家联系,想必你自会有法子,我便不着手安排了。”
&&&&胭脂一听,心下一则觉得意外,二则又是忍不住红起眼圈,哽咽道:“说得容易,我名声已毁,现下便是送至了清凉庵,难道这名声还能捡回来不曾?”
&&&&“只管放心,你夫家不曾走漏风声。”姜言峰耐心安抚。
&&&&胭脂听言,心里便放松一点,只这人忽地改变主意要将她放走,事情不仅蹊跷还有些可疑。眼下她想不明白为何,但也不会觉得自个应该感激他,只因自个今日所临的种种事情,皆是由他一手造成。
&&&&她不记恨他已是不错,何谈会对他感激涕零?
&&&&……
&&&&待到翌日一早,姜言峰便命人备下马车,他却不曾亲自送她,而是指派了下人来送。
&&&&相处几日,对方虽一直冷待怨恨自己,更不曾对自个露出个笑脸,但到底是自己初初动心的女子,眼下她就要离开了,心内多少还是有些苦闷烦愁。
&&&&胭脂是巴不得快些离开,可这边窗帘一被掀起,便看见他那张英俊温和的脸,见他面上难得皱起眉来,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时心里便有些复杂滋味。
&&&&若道他心善,偏偏又将自个拐至此处,行径可憎;若道他心恶,自个在此居住的几日却又是日日好汤好水的送来,也不曾对自个行过那等禽兽之事,只每回嘴上戏弄戏弄她罢了。
&&&&她是个女子,自然心思敏感,晓得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