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了。”
黄色的暖光照在那人淡青色的衣袍上,一张俊秀的脸从灯光暗影里露出来,原来是白瑾槐,他一脸焦急神色,显然是担心她了。
被人挂念的滋味让莫忘心中一甜,她抿了抿干燥的唇,对白瑾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今天听了一出戏,太吸引人了,一时间就入了迷,把时间都给忘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白瑾槐将她引进室内,小心关上门户,一边对她说:“莫姑娘独自一人在外,肯定是有些防身功夫在的,也是我一时糊涂了,没关系,平安就好。对了,你用过饭了吗?”
莫忘摇了摇头,她看见店里之前的那个伙计都不在了,应该是打盹儿去了,这会儿其他人都睡了,就不想麻烦他了。
但是偏偏她的肚子不争气,咕噜一声响声让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白瑾槐挑眉看了她一眼,嘱咐她在这里等会儿,然后径直去后院去了。
没过一会儿,白瑾槐端出一碗香喷喷的香菇鸡丝粥来,莹白的粥上飘着几点香葱沫子,几颗红色的枸杞点缀在上面,扮相分外诱人。莫忘的馋虫一下子被勾起来了。
她尝试着吃了一口,果然香糯生津。
“真好吃!是店里的师傅做的吗?”
白瑾槐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地笑了。他说:“是我做的,过了饭点后院的厨子就回家了,刚刚我看后面还有些食材,所以尝试着做了一会,你喜欢就好。”
莫忘惊异地看着他,这人,真的好……贤惠啊。
“你先吃吧,我先睡了。”
莫忘点点头,看着他走进后院的一间屋子,她低头看了看碗里飘着葱花的鸡丝粥,忽然开始理解璇玑的那种寂寞。
有人与我立黄昏,有人问我粥可温。
眼泪滴滴答答地落进碗里,莫忘忽然觉得委屈,一个人永远在路上的委屈,不知前路不知过去的委屈,风里雨里不曾停歇的委屈……
晚上莫忘躺在干净的被褥上,第一回开始觉得睡不着了。
“佘心?”
佘心轻轻地回应了她一声,声音里难掩困乏。莫忘将他揣进怀里,小心放好:“没什么,困就睡会儿吧。”
他最近一直都这样,说不上两句话便昏昏欲睡了,莫忘不无担忧,只希望璇玑能够帮他早日找到一个办法吧。
打更的梆子声敲过几回,天青客栈沉入了梦里。
夜色深了,百鬼夜行的时候到了。
莫忘闭上眼睛,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飒飒飒,是树叶私语的声音;咕咚,是种子落进泥土蛰伏起来等待来年的声音;呀呀呀,是外面掠过的寒鸦叫声……
莫忘听着,上下眼皮打着架,好困啊,太困了,她眨巴了一下酸胀的眼睛,终于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日日头还没有上来的时候楼下已经响起了喧哗声,一个大嗓子的客人似乎和店家吵起来了。
一大早的扰人情梦,楼上不少人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是那个讨厌鬼。
原来是一个三十上下的汉子,虎背熊腰,平平样貌,一脸宿醉未醒的样子,此时他正揪住店里那个十几岁的伙计的衣襟,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
这样的人可没人敢惹,说不得人家一时犯了混就赏你一拳头,伸出脑袋看热闹的人赶紧缩回屋子,紧闭门窗,被子枕头一捂,又呼呼的睡起大觉来。
莫忘昨晚睡得不错,这会儿再躺下肯定是睡不着了,索性下楼弄些粥饭饱饱肚子。
结果等她换了衣裳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走了,厅堂里只剩下那个伙计,还有大概也是被吵醒的白瑾槐,他看见莫忘下楼的时候勉强勾起嘴角向莫忘打了个招呼,之后蹙着眉头低头查看这账本。
早上店里供上的是免费的热乎乎软绵绵的馒头,因为新店开张,所以个头做得大,分量也很足。
那个十几岁的伙计给端上来的时候莫忘吸吸鼻子,装作不经意的指了指门外:
“刚刚怎么回事啊?”
店里这个时候没有其他人,事情不多,那伙计又是个活泼性子,莫忘一问他就一瘪嘴,什么都说了。
原来那客人已经交了在这里住上五天的银子,但是今天这才第二天,他就嚷嚷着要退房,而且压下来的银子必须分文不少的还给他。
“这摆明了是赖账嘛!这都住了一天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莫忘就着香甜的酱菜咬了一口馒头,好奇地问:
“那人为什么退房?说了什么吗?”
小伙计歪在桌子边上,肩上的汗巾子被他狠狠甩在肩上,一侧嘴角扯起讽刺的弧度:
“他说晚上的时候住他隔壁的两个人太吵了,大晚上的还说话,吵的他一晚上没睡多少觉。我看他是喝酒和迷糊了吧,他隔壁只住了个男人,哪有两个人。这人编胡话也不编圆乎了还想骗我呢!”
柜台边的白瑾槐将簿子一合就看见小伙计在角落里和莫忘搭话呢,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