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一短两长的叩墙声。这回她绝对没有听差了。
“喂,不知对面是那位道友啊?”
哟,敢情她的旁边住着一个招摇撞骗的道士!
莫忘没搭理,对于道士,他总有些偏见。事情还得从一件她刚刚成为一个捡魂师的时候说起。
有一回,她到了一个村落,那地方处在深山里,住在里面的几十户人家就靠山吃山,平日里靠卖点柴伙和一些野味山珍勉强贴补家用。
莫忘路过的时候正好碰见里面有一户人家的孩子生了病,孩子的母亲正要拿上仅有的几吊钱去山外请个大夫回来的时候,村子里忽然来了一个自称是道士的人。
和话本故事里的道士一样,大袖阔襟的道袍,白巾裹腿,黑色的布鞋上沾着泥点,头上挽着一个道髻下巴上一把白色的山羊胡子,一副慈眉善目极好说话的样子。
他拦住了那位母亲的去路,并且告诉这位心急如焚的母亲,这孩子没什么毛病,只是孩子还小,魂魄不稳,遇上了山上不干净的东西。
“怎么会?这孩子我天天带着,怎么会就遇了邪呢?”
那道士见她不信,也不生气。
他捻捻自己的山羊胡子,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一个小碗,然后从随身带着的水壶里倒出一小碗清水:
“你看着,我将这孩子的手放进这碗可以验邪崇的符水里。如果这水变红了,就说明这孩子遇上邪了。”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将那个两颊烧得通红的孩子包在花布里的手放进了那碗水里。
“吓!”
孩子母亲看着红汤汤的水惊呆了:“这……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鬼怪要害人哪里需要一个理由呢?”老道士捏捏山羊胡子,高深莫测地说。
“那,道长,我这孩子,你看看应该怎么办好呢?”
枯瘦的手接过那已经哭不出声儿的孩子,老道士看了两眼,手里的胡子捻的更快了。
“啧啧啧,”他摇摇头,“这还真是有些棘手啊。”
“啊!道长,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宝儿啊!”
“唉!”极重地叹息了一声。
老道士脸上露出一种勉为其难地样子,“这孩子也不是不能救,只是……只是这阎王让他三更死,不能留他到五更啊!我这要是帮了他,遭了阎王嫉恨不说,以后我也会折寿。
唉!老道我一辈子救急救苦,平生就爱喝点小酒,这一声足矣啊!”
孩子母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将藏在土蓝色的荷包里的仅有的一吊钱塞在道士手里,求他务必救好她的宝儿。
后来莫忘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那孩子因为烧了整整一夜,又按照那道士说的紧紧裹在花布里一宿,脑子已经烧坏了。
除了偶尔会叫两句娘亲,其他的已经不能勉强。
宝儿娘亲第二天见孩子烧的满脸红疙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急急忙忙地去找那个道士,但是那个骗子已经连夜跑了,带走了仅有的那一吊救命钱。
这叫莫忘如何不讨厌那些道士?
那边的人见她不搭理,自讨没趣,也就不在叨扰她。
深夜,当府里人声渐息的时候,对面那座Jing致的小楼里亮起了灯,渺渺的琴音飘了过来,莫忘打开窗子望着,扬起脸静静地听。
院子里起了雾,不远处的荷花池子里几尾鲤鱼浮上睡眠愉悦地吐着泡泡,莫忘静静地看着,听着,恍然入了神。
但是偏偏有人不让他清静。
☆、遇鬼
“扣扣扣”窗户被不轻不重地叩了几下。
“这位道友,贫道这厢有理了,敢问道友是那个山头啊?”
莫忘不耐烦地转脸,那人惊讶地张大嘴巴:“没,没想到是个道姑啊?”
他正经地理了理乱了些的衣襟,一本正经地开口: “本人是凌云山灵虚宗第八十九代入室弟子杨凌夷,贫道这厢有礼了。”
莫忘定睛细看,发现倒是一个很年轻又格外引人注目的道士。
此人大概二十四岁上下,面容俊逸风流,目若朗星炯炯有神,头上挽着一个牛心发簪,身穿一身白色绣着Yin阳八卦道袍,一派潇洒。
“青冉阁莫忘。”
“莫失莫忘,好名字,好名字。”他拿着拂尘懒散地撑着下巴看着莫忘的侧脸,眼神开始迷离起来,“我看姑娘眼泛桃花,近期定然有偶遇。来,来,来!姑娘伸出手掌来,让贫道为你算上一卦。”
“……”
远处的琴声停了,鲤鱼藏进了荷叶地下,雾气从荷花池里爬上来,弥漫到窗柩下面,莫忘没说别的,道了句安关上窗柩就回到了内室。
“叮铃铃,叮铃铃”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铃铛的声响,似乎是阁楼檐角上那只铜铃的声音。
莫忘经过一番鉴别之后发现不是。这是寺庙里化缘的时候那种铜铃发出的摇铃声。
大半夜出来化缘?就算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