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帝生气的。都说了,别在大庭广众的打人,这不是明显不将皇帝的威严放在眼里么。
“你!”昭阳帝想骂,然而想到谢展忍辱负重在西蛮困苦了十几年,又觉得不忍心。
这可是功臣……
皇帝陛下还真舍不得骂他。
“你到底想怎么着?”昭阳帝就不客气地问道。
“陛下,那小子祸害死了我妹子,臣一生为陛下尽忠,自己死而无憾,可是臣的妹子不过是个小女子,只知道依附父兄夫君,却死得不明不白,难道臣不该打这个畜生?”谢国公此刻的笑容里就带了真情实感的愤怒与伤心。
他字字血泪,看着哑口无言的昭阳帝轻声说道,“但凡是个温柔妥帖的夫君,臣的妹子难道就能这么死了?什么病重不起,什么离家消失,若他日日守在臣妹子的面前,难道会叫这一切发生?他嫌弃她无依无靠,可以,可是为什么……”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陛下冤枉!”楚听云今日也追着谢展来了御前,他的脸上也有几块淤青,都是当谢展暴打楚三的时候阻拦时被迁怒揍的,这些淤青令他狼狈不堪,可是谢展的问罪更令楚听云惊怒交加,他急忙跪下说道,“臣的三叔,绝不敢如此狠辣。”
其实……楚听云还真有点儿相信谢展。
虽楚三并未对他说起过当年旧事,可是叫楚听云说,弄死一个没有用还阻拦自己前程的妻子,对于信奉“无毒不丈夫”的他三叔而言,还真的蛮可以理解的。只是此刻若认了此事,那楚家就不必在京中做人了。
“臣的三叔是个重情的人,他……”
“重情的人,才敢去将军府骗婚,说自己从未成过亲呢。”纯王就在一旁冷笑说道。
楚听云死死地看了纯王一眼。
如今楚家摇摇欲坠,他何曾在纯王面前这样憋屈过。
“这有你什么事儿啊?”昭阳帝都听得呆住了,听到纯王开口,就皱了皱眉。
关于楚三与谢国公的恩怨纠葛,他其实知道一些,也知道如今楚家与将军府都要因为这事儿打起来了。将军府就算再恨楚三的欺骗,可是与楚三都有儿女的纠葛,如今就憋着气呢,还来御前抱怨过。
至于楚三……
昭阳帝嘴角一冷。
不管楚三有什么苦衷,可是隐瞒曾经娶亲,甚至当与将军府嫡女成亲之后,就对发妻绝口不提,只看着一点,楚三的为人就不怎么样,至少卑劣寡恩是有的。如今他都觉得当年的自己简直就是遇到了一个假的楚家。
怎么一认清了,各个儿都跟变了个人似的?
“行了,他是什么人,朕心底有数。”因楚听云为楚三说话,昭阳帝就露出几分不快。他看着下头恭敬地跪在自己身边,仿佛两年的边关风雨磨砺得变得圆滑了一些的楚听云,脸上就带了几分怀疑。
他甚至都怀疑楚听云到底知不知道楚三是个什么东西。
若说楚听云对自己三叔什么都不了解,那也太骗人了。
就连皇家,皇长孙都知道他叔每一回尿床的黑历史呢。
昭阳帝的嘴角就越发冷淡。
楚听云仿佛察觉到了昭阳帝的冷淡,隐在袖下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生出一股悲凉。曾经楚家那样风光,楚采女曾经是后宫中最显赫的妃嫔,他那个时候站在皇帝的身边意气风发,何曾想过有一日,楚家会风雨交加呢?
昭阳帝显然已经对楚家生出芥蒂。
看那冷淡的模样,且都不为楚家做主,就可以知道楚家已经失了君心。
楚家的前程在哪里?
他自问已经心力交瘁了。
“谢国公做事,还是情有可原的。”果然,昭阳帝的语气一变,就偏心到了谢展的身上。他揉着眉心想了想,方才淡淡地说道,“但凡热血男儿,听到妹妹过世,自然会迁怒妹妹的夫婿,左右你三叔也并不是那样无辜,此事到底了结,你三叔也该挨这一顿。”
“陛下!”楚听云霍然抬头。
昭阳帝不在现场,当然不知道楚三到底如何的重伤。
谢国公一点儿都没有留手,把楚三的脸都要打碎了,说一句奄奄一息都是客气了。
当时他都不敢去碰楚三,都觉得碰一下,他三叔就会丢了命。
那歪曲的骨头,满地的鲜血,叫楚听云的双耳想想都嗡嗡直响。
“难道不是他做错了事?一个女子的终身,若没有谢国公平安归来,朕瞧着还没有人与她做主呢!”昭阳帝见楚听云还敢悲愤地看着自己,一时都被恶心坏了。他冷笑了一声,点了点楚听云淡淡地说道,“往后,楚家都安分些,别叫朕……”
他顿了顿,没有说什么。
然而不耐之意已经昭然。
楚听云慢慢地,僵硬地垂下了自己的头,双手紧紧地扣进了手心。
“活该。”纯王见楚家没有在御前捡了便宜,顿时神气活现地说道。
“朕就奇了怪了,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