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止,没有想到旅途却越发的艰难, 这山路难行程度,远远超过之前的路程。
山路十八弯, 弯穿你心坎。
与叶信芳老家中那些低矮的山坡不同, 这边全是崇山峻岭, 山路延绵不绝, 似乎没有尽头。
折腾了四天, 终于抵达了司空山所在的太岳县,此时天色已晚,叶信芳几人也没有强求上山。
修整了一晚,除了看守马车的衙役, 其他的人,皆跟在冯四禾身后上山。
远远望去, 司空山像是一个发胖的矮子,还是头上长角的那种, 叶信芳心中原本还想着这山不高。等到了山脚下, 再也看不到那个低矮的胖子了, 只觉得有一个耸入云端的巨人立在他跟前,让人情不自禁两脚发软。
最先打退堂鼓的,还是冯冀德,这个公子哥,往常去爬山都是被抬上去的, 从来没有自己走过,而见随行几个人的模样,似乎是打算一步一个脚印爬上去,他心中也是慌得不行。
山脚下还见到有抬着滑竿等待的村民,冯四禾倒是询问了一番,却被沈琅和宋修之拒绝了,叶信芳向来不喜欢这种不太人性化的东西,即便轿子他都很少坐,而对于宋修之来说,纯粹是觉得没有保护措施不安全,很容易摔下来,沈琅倒是想坐,但月奴瞟了一眼,便偃旗息鼓了。
冯四禾见京中来的贵人都不坐,虽然自家大侄子杀鸡抹脖子一般的使眼色,但是冯四禾依旧假装没看到,虽然冯冀德一向纨绔惯了,但长辈终究是长辈,且临行前冯秦叮嘱过冯四禾,要让冯冀德吃一些苦头。
山间本没有道路,后来由诸多信徒合力铺成了一条石板路,
“相传战国时期有位淳于氏,官居司空,一生为官清正,后隐居此山,故有此名。”冯四禾一边爬山,一边跟众人介绍这座山的故事。
对比叶信芳、沈琅、宋修之、冯冀德四个,不过爬了上百台阶,就已经累得跟狗一般的模样,冯四禾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没有想到他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体力居然这么好。
“四……叔……,你不累吗?”冯冀德喘着粗气问道。
冯四禾看着他那副模样,道;“这点山路,有什么累的,你这孩子,打一落地就没吃过苦,不知道你爹从前的辛苦。”
“我出生时,我爹已经是秀才了,家中又不穷,何来辛苦?”冯冀德不解的说道。
“说你不懂事,你还真不懂事。”冯四禾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当你爹这官当得就这般稳当?”
冯冀德梗着个脖子,说道:“他不就是每天忙一点,有空陪什么京城里来的贵人,没空陪我娘,天天一看到我就只知道打骂,有什么辛苦的?”
冯四禾瞪了他一眼,旁人不敢说冯冀德,他这个族叔还是敢跟他开口的:“瞎说什么呢,你当安庆府一直这般太平?几年前饥荒你忘了?四年前闹山匪你忘了?”
冯冀德顿时沉默了下来。
“那几年闹得这么凶,我跟在你爹身后跑前跑后的,这司空山就跟在跑了许多回,你爹脚上磨了一堆水泡还硬着头皮往上爬,要不是你爹再三恳求,几位大师如何肯出面,你以为慌乱就那般容易平息?你这个孩子,不求你有多出息,能少给你爹惹点祸就是烧高香了。”冯四禾叹了口气,他是真心感激冯秦的,没有这个当官的老哥提携,他还在老家的黄土里刨食,虽然他没有考出功名来,但可以供养自己的孩子读书,因而见冯冀德如此便恨铁不成钢。
沈琅本脑袋放空如同机械一般的往前走,突然感到脊背一凉,就见月奴直直的盯着他。
“你……你看我作甚……”沈琅问道。
“你跟冯冀德,倒是五十步笑百步。”月奴闲闲的说道。
“瞎说些什么,我又不是他那般无用!”沈琅气得都不想跟他说话了,顾不得疲累,加快脚步往前走。
一路上见到不少虔诚的信徒,佛道两家都有,二者之间竟然异常的和谐,众人这般走走停停,终于在落霞满天之时,见到了一座高高的城墙。
叶信芳几人也没有想到,在接近山顶的地方居然能见到城墙,城墙上雕刻着三个大字“司空山”,再一看石刻后的落款:神机道人,神机是李元齐的字,而加了道人应该就是道家法号了。
此时城楼还是大开,叶信芳几人穿过城楼,第一眼望见的便是道路尽头的三清观。
路两边各有不少房屋,似乎是贩卖吃食之类,其中一家上高高的悬挂着幡子,上书“悦来客栈”。
叶信芳没有想到,这山上居然是这番情景,感觉就跟梦回现代一般,古代能有这超前的消费意识?
他想不明白李元齐为何要特地建一座城墙起来,因为高山之上,根本没有敌袭,建造这样高度的一座城墙,岂不是浪费?
几人在冯四禾的带领下,进入了三清观。
冯四禾似乎与观中的人相熟,与小道士说了两句,立马就被引着进了内室,内室中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个道骨仙风的老道长,老道长呈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