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威慑下,就像安愿,附庸着她的金主。
没有人是不变的。
可心里终归是不舒服,大概是因为刚刚安愿的眼神。他说不明白这不舒服究竟是因为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她排除在了世界之外。他觉得不甘心,觉得他们半斤八两,她哪里有资格,用看待异类的目光审视她。
安愿提前离开,因为得了荆复洲的命令,老董虽然不情愿却还是带着她出了门。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许骏站在不远处,朝她打招呼:“安愿。”
老董回头,带点警惕的看他。但是显然,他没有认出,他们曾经在陵川音乐学院有过一面之缘。
安愿脚很疼,却还是站下来,礼貌的回应了一句:“好久不见了,许骏。”
他是她曾经的学长,安愿一度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有音乐天赋。
“是啊,你退学之后就没再看见你,没想到在这碰见了。”许骏往前走了几步,随着他的靠近,那种陌生的感觉变的更重。安愿神色不变,笑了笑:“真巧。”
“还跟洲哥在一起呢?”
安愿有点没办法接受“洲哥”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所以她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这个态度让许骏心里的东西无限膨胀,压低了声音:“安愿,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世上你最没资格这么看着我。”
“你早就知道荆复洲不是好人,那你知道你叔叔跟他的关系吗?”安愿淡定的看着他,从他波澜不惊的眼神里她明白,他是知道的。心凉下去,安愿苦笑:“你以前唱歌真的很好。”
“谁他妈能真的当歌唱家?当名人?”许骏深吸口气,“你不是也傍着男人活呢吗?咱们到底有什么区别?”
安愿想起兰晓,坐在宿舍行李箱上哭泣的兰晓。她也是这么说的,谁能真的当歌唱家?那时候安愿想不通这话哪里不对,现在忽然明白,世界上留给你的路其实很多,可你急功近利,偏要走最错误的那一条。她曾经想把这句话说给兰晓那样的人听,却又觉得说教更显得苍白,谁的选择都是他们的意志,她无权干涉。
“也许你觉得我们没有区别,但我自己知道我们不一样,这就够了。”安愿说着转了身,看了车边的老董一眼。他满脸都是看热闹的神态,安愿垂下眼睛,拉开车门。
太难了。她在心里恍惚的感叹,却又不知道具体感叹的是什么。
万事万物都模糊,唯有脚上的疼痛清晰的提醒着她。
她最初想要的是什么。
&&&&&&&&&&&&&&&&&&&&&&&&第33章 不二之臣(一)
被关在鼓楼的日子里,安愿极具消瘦下去。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连荆复洲都能感觉到她的变化。女人来了鼓楼都是日渐丰腴的,唯独她,看起来半死不活。不是不心疼的,只是相比把她永远禁锢在身边的渴望,这种心疼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新年到来之前,安愿终于摆脱了铁链的束缚,原因是东西戴的久了,脚腕都要被磨出一圈细细的薄茧,缠绵时荆复洲的手滑过那里,觉出手感不好,第二天早上摸着她的脚踝,把那铁链踢到了床底下去。
人的意志力是会被时间消磨的,安愿是女人,他觉得女人相对来说更容易被掌控。就像是幼时就被拴在小木桩上的小象,长大后也不会再挣脱木桩。从结果上看,他的做法是成功的,不再戴脚链的安愿依旧不会走出这间房门,牢狱从一定程度上讲,也是一种保护。
依照往年规矩,除夕是要大家在一起过的。以往每年除夕到来之前,薛老就派自己手下的人到处通知,还提前让会所那边布置准备。今年情况特殊,除夕成为了薛老的忌日,曾经他手下的心腹都已经各自为营,荆复洲无意聚齐大家,又觉鼓楼里女人太多,吵吵闹闹惹人心烦,最终决定带着安愿去泰国,那里有他的雇佣兵,有他的工厂,那里是他一个人的王国。
同行的人还有荆冉和周凛,以及几个荆复洲信得过的手下。涛子在那边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当,只等他们到。安愿没有出国的经历,第一次出国却是这样的情况,原本该有的喜悦兴奋,现下只成了漠然。
她最近常常失眠,睡着了便发噩梦,睡眠质量奇差。在飞机上坐下来,安愿合了眼睛只想睡觉。手被荆复洲牵住,他偏着头,看着她淡漠的侧脸,手下捏了捏,摩挲着她的手指关节。
因为这个动作,安愿微微侧过头来看他,眼底带着倦意:“怎么了?”
他其实想说,你可以靠在我肩膀上睡,此时对上了她的眼神,又觉得有些说不出口。荆复洲把手伸开,胳膊垫在她的脑后,安愿垂下眼睛看了看,刚想坐直身体,被他揽住肩膀带进怀里。
“睡吧。”他没看她,侧脸的表情有些严肃,安愿的脖子梗了一下,又觉得这点小事,没有和他争执的必要。再次合上眼睛,她的头微微往他肩膀上侧过去,脸颊接触到棉麻衬衫的布料,粗糙的贴合着她的皮肤。荆复洲伸手帮她把垂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去,又在她耳垂上轻轻揉了揉,疲倦感chao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