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叔取了眼镜,见他神色不定,这种状态实在不适宜开车,于是提议让他来开。原以为陆商会拒绝,哪知他想了想,竟然同意了,主动坐到了后座。
黎邃在车上接了个电话,用一口流利的英文,似乎在与对方讨价还价,举手投足间商人气质尽显。等他说完,陆商问:“边境计划?”
“对,是中美合作的一个项目,”说起专业上的事,黎邃不自觉认真了几分,“在边境口岸建立商业运输链,采用网点覆盖的方式,点对点互调,可以大幅提高运输速度,节约时间和资源。”
陆商听得很认真,“不错,回去跟我讲讲。”
袁叔将他们送到门口,掉了个头就走了,说要去给车子加油。黎邃牵着他下车,前脚刚踏进屋,后脚就把陆商抵在门上一阵猛亲。
三个多月不见,两个人都想得紧,互相交换唾ye都不够,差点在门口就擦枪走火干起来,黎邃强行刹住车,直接把陆商扛上楼,在浴室里闹腾到天黑才出来。
折腾得有点过,黎邃看着陆商累得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不由升起一阵悔意。他在情事上一向较为节制,只有对方身体状态好的时候才会将欲望付诸实践,奈何这次实在分开了太久,他有点忍不住,做得狠了些。陆商后期明显体力跟不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反还用言语逗弄他,搞得他浑身像点了火。彼此纾解完欲望,陆商靠在他怀里睡了,黎邃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一边替他按摩后腰,一边盯着他睡觉的样子发呆。
这一年,两个人聚少离多,虽说均是为了学业和事业,但黎邃始终觉得很可惜,现在好不容易可以陪在他身边,他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再慢一点。
补觉补到晚上九点钟,黎邃看再睡下去得把晚饭睡过去,轻声把陆商叫醒。露姨已经将饭菜重新热了一遍,在外厅整理行李里要洗的衣物。
出了趟国门,黎邃最想念的就是家里的食物了,连着吃了三大碗,还喝了两碗汤,撑得他几乎泪流满面。
陆商看着他狼吞虎咽,又好笑又心疼,“在那边没吃饭吗?”
黎邃摇摇头,“你不在,吃饭都不香。”
“还煮了梨水,我帮你盛?”陆商问。
黎邃闻言眼睛都亮了,活像只闻见骨头的大狼狗,陆商浅浅一笑,于是拿了只空碗去厨房帮他盛汤。
刚将碗里的饭菜收拾干净,黎邃便听到厨房传来一阵瓷碗摔碎的响声,连忙起身过去,“怎么了?”
地上一摊碎裂的瓷片,陆商站在中间,眼神看起来颇有些无辜,“太烫了,没拿稳。”
“受伤了吗?”黎邃立即去查看他的手,见指尖微微有些发红,忙拉到凉水下一阵猛冲。露姨听见响动,也进来了,地上碎了只碗,她转身去拿扫帚来收拾。
还好梨水煮开后已经放了一会儿,没有烫伤皮肤,黎邃见陆商按着眉心使劲眨了眨眼,还甩了甩头,一副Jing神不济的样子,心里一沉:“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
“没有,”陆商抬头一本正经,“十点就睡了。”
“是吗?”黎邃明显不信,转身问:“露姨,他昨晚几点睡的?”
露姨直笑,“陆老板昨晚好像是三点睡的呢。”
陆商:“……”
这一年来,黎邃管他管得严,一日三餐得按时吃,夜里最晚十一点入睡,每天保证八小时睡眠。他在家的时候还好说,不在家就只能远程提醒,或者让露姨帮忙劝一劝。陆商大体上很听他的话,这一年下来身体也的确一直没犯过大病,但作息和工作只能择一的时候,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黎邃气闷,却也拿他没办法。
陆商不说话了,黎邃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瞬间心软下来,觉得好像是家里两个人联合起来欺负他似的,上前把他的手握进手心里,柔声道:“好了,累了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陆商点点头,任黎邃把他牵上楼。
第二天一早,陆商和黎邃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了公司,简直成了一道养眼的风景线,引得众人议论纷纷。陆商没有给他们留猜测的机会,直接在晨会上宣布让黎邃担任总经理助理一职,当天就把入职手续给办了。
中午,黎邃把东西收拾妥当,去隔壁办公室找陆商,见他还在埋头写东西,一时半会恐怕不会停,便下去买了午饭提上来。
“吃点东西再写吧,”黎邃把饭菜用碗装上,“要我帮忙吗?”
“我在列金沙海岸的交接清单。”陆商道,说完靠在转椅上,颇为玩味地看了黎邃一眼,眼里有笑意,“你怕吗?”
黎邃挑眉。
“你应该也听说过那个传言,凡是碰过这个项目的,基本都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陆商道,“现在我想把这个项目交给你,你怕吗?”
“不得好死?”黎邃重复了一句,又问:“你不是也接手了这个项目?”
陆商点头,黎邃笑了,把饭递到他手上,“如果能和你一块不得好死,我求之不得。”
黎邃答应得爽快,答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