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静安然。
葬礼过后,钱助理过来找凌申,言明江老爷子生前交代过,之前说的股权的事情他大可不放在心上。
凌申听了没表态,之后就去凌家祖宅。
那天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雪花飘飘扬扬,阻塞了大半个城的交通,等凌申到了凌宅外面,已是暮色四合,恢弘厚重的凌宅在雪后愈加显得死寂,仿佛已经与雪与夜色融为一体。
才几个月没见,显得更加陌生了。
父子之间依然是生冷而疏离的问候,挺着大肚子的苏晴示威似的刷了两圈存在感,凌申内心却神奇的没有一丝波澜。
他非常冷静的说了要把自己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转到江晞名下,也就是他所持股份的一半。
凌泰岳听了大怒:“你疯了吗!再说你们不都已经离婚了!”
凌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过一阵子我们会再婚,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算是聘礼。”
别说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就是埃罗斯千分之一的股份,市值都已不菲,凌泰岳觉得这儿子肯定是魔怔了,要不就是脑子坏了。
“我不同意!”凌泰岳干脆利落的表态。
凌申早就预料到父子之间的谈话会变成这样,闻言不怒不恼,还悠闲的端起桌上的汝窑小茶碗,轻轻啜了一口:“东方美人,花香和豆香都浓郁,好茶——爸这样的脾气,真该多喝点。”
凌泰岳看儿子这副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的样子就气得血压飙升:“你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凌申放下茶碗,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的看向凌泰岳:“从你从小对我不闻不问起,从我妈被你气出心脏病去世起,从你利用我的婚姻挽救公司起,从你失信又要了一个孩子起,你还有任何值得我放在眼里的地方?”
这些话,就是凌母去世凌申都没说过,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
凌泰岳呆愣在了对面,仿佛完全不敢相信说出这样刻薄话的是自己儿子,也仿佛第一次真正意识到父子感情竟淡漠到了这样的地步。
“今天,我不是过来征询你的意见,而是来通知你”凌申看着颓然而坐的凌泰岳继续道:“如果你下定决心阻挠,那我保证,以后苏晴的儿子得不到埃罗斯的一分一毫!”
这就是在威胁了。
“你敢!”凌泰岳暴怒。
凌申牵起唇角:“我敢。”
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实。
偏偏凌泰岳知道儿子有这个能力。
“我真不该把埃罗斯交给你”凌泰岳嘲讽:“引来一只白眼狼。”
“那该交给苏晴的儿子?”凌申回讥。
凌泰岳一噎,说不出话来。
当初他确实答应过自己财大气粗的岳父,也答应过凌申,埃罗斯这辈子的继承人只有凌申一个,绝不会有不相干的人来跟他抢。
是他失言了。
凌申这时已经站了起来,向外走两步又突然回过头,看着凌泰岳微微佝偻的侧身竟说不出的可怜可叹。
“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你放心吧。”
以后埃罗斯不还是苏晴儿子的?
他都愿意放下了,凌泰岳却还执着于跟他争一时之利,这个父亲,这个家,果然还是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凌申干错利落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冒雪赶到江宅,凌申在一众门卫和保姆的“这人蹭吃蹭住还蹭上瘾了,还要不要点脸了”的不屑眼神中,挺胸抬头厚着脸皮走进了别墅。
直到见到虚掩的书房里,江晞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俊俏侧脸,凌申的一颗心才算咚的落回了原处。
温柔的情绪如同温泉水一样漫过全身,放松柔软至极。
风雪夜归人,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凌申没有直接推开门进去,他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屋子里暖气开的足,江晞穿的那样少,他这样进去,非得冷到江晞。
坐在沙发上散了散寒气,凌申这才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
江晞侧脸压在一本摊开的书上,睡得脸颊红润,长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可爱的弧度,呼吸声清浅,让人不忍心打扰。
凌申就这样温柔垂眸看了他一会儿,结果不小心扫到了书上的内容。
科莫多龙的生活习性及捕食特征。
凌申:“······”
他已经听钱助理说过了,江晞一门心思的要去亚马逊流域的雨林里去做动物探险学家,而且这事江书林生前已经默许了。
凌申听到这个消息时当场就愣住了,实在难以想象他家白白嫩嫩的小傻子在生存环境恶劣的雨林里,灰头土脸的与天斗、与地斗、还要与蜥蜴斗的场景,想想都心惊胆战。
就说那科莫多龙,三米多长的大巨蜥,一口能咬断野猪的脖子,锋利的牙齿、舌头、尖爪、尾巴没一个处不能做武器,而且还是短跑健将,简直就是顶端猎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