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早还在医生办公室见了他,转眼就忘了。
我点开微博,状似不经意又问:“秦医生今天不上班啊?”
“他今天门诊。”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找我有事?”
我猛地扭头,对上一双笑盈盈的黑眸,脸腾地一红,迅速低头继续看我的脚丫子。
一起吃饭的同事也听见声音,笑着同他打招呼,而后闲聊起来。
苏曼:“秦医生吃过饭了?”
秦怀礼:“刚吃过。”
吴水彤:“你也在食堂吃的吗?没看见你呀,不然就宰你一顿了。”
“被你一说下次我都不敢去食堂吃饭了。”
苏曼立刻撇嘴:“瞧把你给抠的。”
“我这不叫抠,叫勤俭持家。”秦怀礼不赞同。
吴水彤直摇头:“秦怀礼你变了,你以前可没这么抠。”
……
他们一起工作了一年多,互相之间很熟悉,聊起天也是轻松愉快。我站在一边如同处在第三世界,眼不知该何处瞟,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四周的声音被缩小再缩小,只剩下心跳快而有力地跳着,最后耳朵竟开始出现“嗡嗡”的声响,整个人紧张得好似要喘不过气来。
电梯终于来了,她们进了电梯,我站在原地脚就像被粘在地板上,半天挪动不了一步,秦怀礼站在电梯外似乎是在等我先上。苏曼最先憋不住:“沈东林你干啥啊?进来呀!”
我仍旧盯着自己的脚,手机也不玩了,手指绞着T恤下摆,飞快扔下一句:“我想起来忘了买样东西,你们先上去。”急急忙忙溜了。
真是怂包姿态毕露。
下午照常做完治疗后坐在电脑前看医嘱和护理记录,发现今早刚来的新病人已经安排了明天的手术。
跟在苏曼身后给病人做术前宣教——
当天晚上12点以后直到手术室来接病人之前都不能吃饭不能喝水,晚上可以洗个澡,然后换上病员服,明天手术室来接之前都不可以乱走,防止找不到人。除此之外还要指导患者在床上练习大小便,因为全麻术后要有6个小时躺在床上不可以下床,再指导患者练习颈后伸运动……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我洗手准备回值班室换衣服回家,一出治疗室发现她们坐在电脑前写记录的写记录,下病房的下病房……就是没有准备下班的。
只有我一个人下班,搞得我莫名有些心虚,“苏曼,你不下班啊?”
“嗯?”苏曼从电脑前抬起头,“啊,你下班吧,我还有好多记录没写,补完了再走。”
“……”我在原地踌躇了三秒,认清自己啥也不会并且留下来拖班也帮不到她们什么后也就释然了,摇头晃脑地回值班室换衣服。
医院里别的不说,电梯可谓是最多的。但即便多到一栋住院楼有十几个电梯,医院的电梯还是公认最难等的电梯之一。
最先到的是职工电梯,这部电梯平时坐的人少,因为要刷卡才能用,而卡只有医院的工作人员有,工作人员还仅限于医务工作人员。
我进电梯后翻包找卡准备按楼层,把包来回翻了三遍也没找到,仔细回想了下才记起中午吃完饭好像把饭卡随手揣进护士服兜里了……
回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抬脚准备出电梯,一个高瘦的身影先一步进来,拦住了我的路。
先入眼的是一双灰色运动鞋,紧接着是浅色牛仔裤,视线再往上是白色T恤,最后才是脸。
那张脸的主人和我同时怔住。
电梯门打开之后会暂停几秒再重新关上,就在这几秒的时间里,我脑海中浮过无数想法——
要打招呼吗?我和他算熟吗?好歹一个科是不是该寒暄两句?妈呀好尴尬以后还怎么在一个科一起愉快的玩耍?要不还是当不认识算了……
我抿着唇,默默认同了最后一个提议。就在电梯门重新合上那一刻,迅速伸手按下开门键往左一迈就要出去,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但几乎同时,原先拦在我面前的身影也往左迈了一步,不偏不倚仍旧挡在我面前。
我皱了下眉,抬起头,他低着头,我的视线直接撞进了他眼里。
就在对上他漆黑眸子那一瞬,我下意识地、本能地、求生欲望很强烈地,将视线偏到了一旁,与此同时整个人又往左边挪了挪。
他也迅速作出反应,继续往左迈了一步继续挡在我面前。
电梯门终于关上。
我没卡没按楼层,他也没按楼层,电梯就这么静止在九楼。
我闭上眼,叹了口气。
该来的总会来,年轻时欠下的风流债总有要还的一天……
虽然当初我睡了你是真的,但是不想负责这也是真的。
况且我钱也给了,金项链也给了,真没东西能再给你了。
我重新睁开眼,认命一般将头扭回来盯着他。他垂眸望着我,靠在电梯门那一侧,好看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