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才受到马匹惊吓的人群默默转看向他,他登时红了脸,尴尬的咬着糖人,飞快的给了钱就跑。
可恶!
又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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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禅睿所料,第二日状纸像是雪花一般的堆积到了圣上案头,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因为忌惮安国公名头和禅宗手腕,所以大家一边哈哈哈说着陛下昨日天气真好您也好大家都好,就是禅家公子看着像是不大好的样子……
圣上一张张看完,一齐丢给一边侍奉的大太监,皱眉道:“诸家近日案务清闲,没事就出门晒太阳是吗?”说罢沉yin道:“马上入秋,国库入粮不是小事,既然诸家这么闲,就从帝都拨出几家下去监察。”另外挥手道:“这些请安贴字字都往禅家去,那你就把这些送去给安国公。”凤目低敛在温茗的茶香中,他古怪的笑了笑。“孤就是想看他炸毛。”
又几日,来自安国公山头的水果敲开了诸家大院,送的全是半青不熟的果子,不敢不吃的诸家含泪收了,酸的愁眉苦脸,也不敢没事出门晒太阳,从此这事揭过无人再提。
倒是禅睿,将启程去鸣杉城前也收到了安国公的果子,却是切口利落的一半梨,还有一半想必正往禅宗那边送。这梨分的漂亮,分的干净,分的让人毫无食欲。
禅睿端坐在席上,沉默数时。窗口尽余的昏光被黑暗吞尽,没有星子的夜尤其漫长。他坐的腿脚酸楚,白皙的面上却安之若素。当月光斑驳在窗上,Yin影尽投他脸上时,禅睿拿起那半块梨,一口一口吃掉。酸涩的梨rou卡在喉咙,他硬生的吞咽。
这是长者赐。
不可辞。
只是入夜凄凉,让他冷的俯身咳嗽,雅白的衣也笼不住瘦削的肩。所谓人生昼短苦夜长,大抵就是这般模样。
章十七
“你也需要睡在床榻上吗?”将睡的禅景一个骨碌爬起来,抱着枕对放在桌上的刀道:“可不要乱来。”
怎料滚烫的臂膀从他身后将他压在被褥间,潺渊渐渐出现实体的模样。还是玄色沉重的袍,压在他背上很有实感。
“乱来什么。”
手指勾了勾禅景微敞的领口,潺渊出奇的喜欢这个姿势。这样能将禅景全部纳在怀里,小鬼不管是抱起来还是压起来都是软的。仅仅是nai香就能让他困散的力气恢复,最近他不待在刀身里也能长时间幻形,这都是饲主气息养出来的结果。
“……还想要更多。”潺渊收紧手臂,被他气息和柔软迷惑的沦陷,不顾他挣扎一口咬在他颊面。“更多。”
禅景听出他逐渐气息不稳,节Cao又在风中抖了抖,虎躯一震蜷齐身子,巴不得缩小到角落里去。被他咬的脸颊通红,猫眼恼羞成怒的……闭上了。“阎王爷为什么从来都不找你。”
潺渊只咬了一口便压着他的脸颊不动了,有几分慵懒道:“因为他瞎,看不见。”
“……这么骂阎王爷真的可以吗?”
“如果能把他骂出来也好。”因为看不清周围迷濛的眼张开,四下模糊的光晕让潺渊更加看不清,他又百无聊赖的眯起眼。“能投胎也是运气。”
总好过被封在刀中不知年月,不见光景,孤独终年。
“唔……你们和人如此靠近,不会折了Yin寿吗?”
“不会。”
“那会折阳寿吗?”
“没有的事。”
“你能让其他人也看得见你吗?”
“大概。”
“你需要吃东西吗?”
“不需要。”
禅景小小的啊呀一声,抱紧怀中的枕头,可惜道:“那还是可怜,不能吃还有什么乐趣?别人又看不见,游荡在世间阎王爷也不见,这真是太寂寞了。”
潺渊懒散的嗯了声,感觉到因为贴紧他浑身松散的舒服,连袍角的质感都变得无比真实。
禅景只觉得心塞,觉得他粘在背上热度惊人。
潺渊抱着禅景,禅景抱着枕头,两个人发丝交融,一齐不知不觉睡着。夜里有点凉,潺渊半醒半睡中将已经滚到另一边的禅景捞回来,丢开枕头,抱的实在又睡过去。
他都忘记了。
自从被封进刀中以后,他再也没有入过眠。
第二日睡得呆毛乱翘的禅景挣扎着爬出来,在被潺渊问到干嘛去时一脸惺忪道:“啊……今天睿哥哥要离都……”
今日禅睿要离都。
天才泛白时城门就开了,禅睿孤家寡人没有需要带的,仅仅是一辆轻巧的马车就能动身,连车夫都是雇的。
禅景拉着他十分舍不得,他就安抚着拍拍他脑袋,笑道:“只是督察城卫,过几日就回来了。”
“几日是几日?”
禅睿偏头想了想,笑容中有些苦涩,他温柔道:“答不上来的问题就别为难哥哥了。”
禅景猫眼担忧,“要不我跟着送一段?就这一辆马车,也没什么侍卫,还是为皇上办事,总让人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