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程峪说,“我也跟你闹,闹完了感情更好。”
“你答应我闹归闹,不会不要我,我才答应跟你闹。”何均池说得很认真,他不是很能理解吵架这件事,从小到大就没和人吵过。而他身边唯一的一对情侣是他的父母,父母恋爱五年,走过很多坎坷才结婚。结婚三十年两人相敬如宾,从未吵过,任何问题都通过沟通来解决。何均池根本不知道还有其他的相处方式,自然不敢放心和程峪吵,就像他说的一样,他眼中吵架和分手一样严重。
“我希望你和我的情绪都可以在对方那里尽情释放。”程峪说,“因为我们没有共同的朋友圈,没办法通过朋友来中和我们的问题,我们的问题只能自己解决。”
“好,我知道了。”何均池答应着,却仍旧不敢相信吵架可以越吵感情越好。
人与人的三观不同,其中最容易被人们彼此发觉的是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不同,但爱情观的不同有多少人警觉到何均池不知道,他也是自此之后才明白父母那种相敬如宾的相处方式并不是适合每一对伴侣。有的人,不吵架就绝对不会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比如他何均池。
********
布料到货以后,何均池和程峪都很激动。
何均池对布料的质地和颜色相当满意,虽然不是和动漫人物的衣服颜色完全一致,但也相差不大。并且,程峪眼光了得,挑选布料的时候他还将色卡对比着搭配了一下,协调性完全不输平面图片的效果。
何均池在布料上画出要剪裁的线条,剪裁、缝纫……
期间,程峪在何均池耳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家宝贝帅炸了!”
何均池只是笑,他喜欢这样的时光,就像平凡夫妻过的小日子。
何均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写过小说了,不做衣服的时候他坐在电脑前,开着的文档一片空白,他的脑中也和文档一样。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低迷的状态,包括程峪。他安慰自己,只是卡文罢了,任何人都会经历。
枯坐着什么都写不出来更比搬一万块砖还难受,这样的生活持续一段时间后何均池终于受不了了。他想,没办法写正文,梗概和大纲总没有问题吧。
于是他在本子上写下一个又一个不成形的故事梗概,但没有一个令他满意,他感觉成天都很困,后脑压着一个巨大的石块一般,昏昏沉沉的。
一段时间下来,只有专心做衣服的时候何均池感到轻松。他一边做一边在网上找资料学习,这一次做衣服他比以前任何一次都专心,为了程峪,更为了他自己——他不能让自己闲下来,一旦闲下来脑袋就沉得脖子都支撑不住了似的。
何均池坐在缝纫机前,调了最慢的速度,慢慢的将布料上的线条走得笔直。他喜欢听缝纫机均匀清脆的声音,这声音让他想起小时候。他小学快毕业时,家里经济困难,妈妈接了缝纫的活儿回家做,父亲下班后,以及他课余都要帮忙。想起来那时候他也会伤感,但并不会觉得辛苦,他一直觉得会做cos服是托了那时候穷困的福。那时候他妈妈在出租小楼前的空地上种蔬菜,他一直记得妈妈种的小白菜的味道,后来他看见超市有新鲜的小白菜出售总会买,但再也找不到那时候的味道了。
程峪去学校了,何均池有些不习惯一个人在家,时不时看看手机,等着程峪给他发来消息,但内心又不是特别想说话。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么样,就像昨天下午,程峪没有和他一起吃饭,他就像个追魂的怨妇一般,给程峪发去“吃饭没有?”“我吃的XX,你呢?”“你有好好的吃饭吗”“要回来了吗,我有点担心”……
程峪收到消息只回复了他一个标点符号以及一句话——“……”和“不要没话找话说,没事要说就什么都别发。”
何均池看到这话完全不失落是假的,但他何尝不觉得程峪说得好,自己太无聊太神经了,原本最不能理解夺命连环call的女人究竟怎么想的,没有自己的生活吗。但现在他竟然也变成这样了,并且,最要命的是——他是个男人!
实在太无聊了,找点事做吧。何均池想着。把桌面整理干净,衣服叠整齐……
然后,他忽然有了主意。
程峪回来时已经晚上九点多,到家就瘫倒在床上,“好累啊!”
“啊!”程峪把一个卷纸从被窝中拽出来,刚才他的腰中了这个暗器。
“你把卫生纸塞被子里了?”程峪看着何均池。
倒在程峪身旁的何均池扬扬眉毛,仰着脸一脸得意,全部表情只表达的了一个意思——是我又怎么样?
程峪大笑,把卫生纸收拾好,准备看看这家伙还在家里搞了什么破坏。他喜欢这样的游戏,并且他一直想照顾何均池,因为何均池太蠢太简单,但偏偏学习这么忙,何均池又爱卫生爱整洁,根本等不到他动手,他想过,何均池这个蠢货蠢得生活自理能力也差得不行就好了,就能全权交给他管理了。
最终,程峪发现何均池把卫生纸塞在了被子里,把他的外套衣袖上磨了一个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