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下,又有一件大事发生了。
知县公子与云纺的少东家杨小姐定亲了。
这个消息有如平地惊雷,炸响了虞城,也砸晕了瑞锦。
谁都不是傻子。云纺与荣祥的这一出动作,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到底还是有些忌惮吕华,不敢轻易出手。而今这云纺的主人成了知县儿媳,她们便自然知道何去何从。之前瑞锦卖首饰珠宝,便惹得附近的珍宝阁不满,这下子更是不予余力地反击。之前光顾瑞锦的那些大主顾,那个不是人Jing,明眼人都看得出云纺的态度,谁又愿意得罪。
这一切来得太快。前一秒还是蒸蒸日上,后一秒尽皆成为了幻影。吕华根本没有时间筹备反击,瑞锦生意一落千丈。吕华也沉寂了许久,苏沅却觉得有些不同寻常,暗暗筹备着。
在这样的明争暗斗中,寒寂的冬日过去了。
但她不曾想,再碰到吕华是那样的场面。近日春日融融,浩初约了她去南边的雁荡山游玩,苏沅到的时候,那两人已在那里了。男子微微俯身,眉长入鬓,双眼细长温和,此时带了点笑意。女子清雅灵秀,正偏头对着男子说些什么,双眸脉脉。苏沅微微一笑,浩初与唐袖的婚期订在下月初六。
浩初拉了她,“他给我们当苦力来啦。”完全是个甜蜜的小女孩。苏沅一瞧,唐袖果真背了两只竹篓。不由一笑,她们今日是要来采兰草的。
唐袖看了浩初一眼,无奈笑笑,“走吧,两位大小姐。”
到了山顶,苏沅与浩初两人正玩着斗草,苏沅瞧着唐袖偷偷把找到的兰草往浩初竹篓里放,想帮着她赢,还打量着没人看见。苏沅挑挑眉,啧了一声,真个当做没看见。
“唐公子,杨姑娘,苏姑娘。”这样子的春和日融,却来了意料之外的人。苏沅叹了口气,拍拍裙边沾上的泥渍,“吕姑娘。”
那边唐袖也将浩初拉了起来,瞥了一眼吕华,便转开眼。
浩初皱眉,却还是客气道:“吕姑娘,好巧。”
吕华却直挺挺跪了下来,新雨初霁,白色罗裙上染上了shi漉漉的泥土。浩初大吃一惊,待扶起她,唐袖止住了她,看向吕华,神情冷肃:“何事。”苏沅眯起眼睛,浩初也许受不住她一拜,唐袖却未必不可。吕华这是想将上一军?
吕华见状,咬住嘴唇,脸色有些苍白,目光盈盈:“唐公子,我知道杨姑娘与您关系特殊,但是,可否请云纺高抬贵手。”
带了些屈辱却又百折不挠,端的好不可怜。苏沅冷笑一声,她大概不是来求云纺高抬贵手,是期盼这知县公子能够替自己做主吧。可是这幅作态,唐袖···苏沅仔细观察着唐袖,却见他面色未变,只问:“生意场本就是各凭手段,云纺既未陷害与你,又不曾打压,为何要让步,难道只因为云纺势大,瑞锦势弱?”
吕华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恳求,“彼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此而死。若瑞锦败落,吕华小小女子,在这虞城又该如何自处。”只差没说求公子怜惜了。
这是在说知县以势压人了。唐袖嗤笑一声,似乎饶有兴致,“噢,那你想如何?”
吕华眼神闪烁,“若是公子能够给出暗示,云纺并未,并未敌视瑞锦,瑞锦或能有一线生机。”
唐袖弯了弯唇角,笑得温柔,却言语无情:“吕姑娘,于公,商业上的你来我往,就连父亲也不会管这件事。于私,我与浩初即将大婚,我为何要反过来帮你。能够一个人撑起瑞锦,我以为你至少不是个糊涂人。”
吕华身体一晃,摇摇欲坠,眼角挂了一滴泪,将落未落的,哀哀看向他。唐袖撇过了眼,浩初冷笑一声,她要再看不出吕华的用意,她可就算是瞎子了。上前一步,“吕姑娘,今日我便明言一句,你的心思我都知道。我今天便大言不惭说上一句,就算没有唐袖云纺照样在这虞城屹立不倒···”吕华眼中有Jing光闪过,浩初看她一眼,懒懒道:“不过,事已至此,既然云纺借了势,能够更上一层,我又为何要因为与你赌气,白白断送云纺的好势头。”
吕华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目光清明,没有因为气急败坏而口不择言。吕华也不再掩饰,眼神中有嫉恨,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意。两人目光你来我往,在空气中胶着。
苏沅看着,真是好一出大戏。吕华看似求着云纺,实则是在求唐袖,但求唐袖却是为了让浩初争风吃醋,乱中出错,趁机让她答应自己所求。这两个人何其相像,都是一样愈挫愈勇,千方百计。不过一个心思曲折,一个光明磊落。真真是棋逢对手。
吕华站了起来,对着浩初笑了一下,“我知道了。”看向苏沅:“苏姑娘好眼光。”找了个好盟友。苏沅朝她一笑。“告辞。”
她估计是不会再在家中布行帮忙了,吕华家中还有一个幼弟。不过这样的女子,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泯没无为。
一月过后,唐袖与浩初大婚。云纺荣祥酬宾,备了三百匹锦缎,五百匹布,先到先得。虞城热闹一时,云纺荣祥门前更是水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