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这人从头到脚都是妖孽气质,相貌虽然没有宫天雪那般美貌,但眼神流转间很是妖媚,身上穿一件大红的长衫,外罩红色纱绸,衬得肌肤更是如雪一般洁白耀眼。
&&&&持羽也在观察李稠,李稠一身黑衣,扣袢一直扣到最上面,领口紧紧束缚着修长的脖颈,脸颊时刻保持着紧绷的状态,一脸肃然容色,身材很好,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肌rou线条并不夸张,流畅而充满爆发力。
&&&&持羽不禁浅浅地勾起唇角,想到这位意乱。情迷的模样,一定很好看吧,怪不得宫天雪会如此执着于他。
&&&&李稠感觉到持羽审视的目光不怀好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天雪年纪尚小,不通人情世故,请你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则——”李稠按住剑柄,寒声道,“不要怪我剑下无情。”
&&&&持羽并不知道这几乎是李稠能说出来最重的警告的话了,他还以为经过宫天雪那么一闹,李稠会上来破口大骂,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就是白瞎的他准备的那些骂回去的话没派上用场。
&&&&“李护法,你是不是搞错了?宫天雪已经快三十了吧?这也能叫年纪尚小?搁在普通人家,三十都能抱孙子了。”持羽轻嗤一声,腰肢款摆,没有骨头的人儿一般,来到李稠身侧,伸手攀在他肩膀上,低声笑道,“我看你是要担心,宫天雪年老力衰,应付不了我了,可怎么办?”
&&&&“你不要胡说八道。”李稠侧身甩开持羽,厌恶地瞥了一眼肩膀,刚被某人碰过的地方。
&&&&“而且又不是我去招他的,是他一个月前,主动来我这,要出钱包我,我只是个小倌而已,虽然有花魁的名头,但说到底还不是身不由己,他要包我,我有什么办法?”持羽撇了撇嘴,一副无辜的样子,若是被老鸨子知道了持羽还有这点职业自觉,一定会喜极而泣,但凡稍微了解点有花楼的人都知道,持羽可是傲气扬到天上去的人,只有他挑客人,哪有客人挑他。
&&&&但是李稠没来过这种地方,上次接触有花楼,也是宫天雪在城门口堵他,手里拿着一盒有花楼助兴的香膏,反正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因此给李稠留下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眼前重要的是,他必须要带宫天雪走。
&&&&他不知道宫天雪为什么会答应屈居人下——一想到宫天雪扭扭捏捏地从楼上走下来的样子,李稠的心就好像被锥子深深扎进去,他保护的最好的一个人,只知道练功,不通世事的一个人,就这么被烟花之地接。客为生的一个小倌给欺负了,一想到这一点,李稠就感觉,那扎在心里的锥子又搅了起来。
&&&&“我要带他走。”李稠冷声道。
&&&&“慢着。”持羽立刻绕上前来,拦住李稠的去路,“想走?可以,先把我这屋里的东西都赔了,这些都是被宫天雪折腾坏的,对了,还有他包我半年的钱还没付,你也一起替他付了?”
&&&&李稠哪里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寒着脸道:“若不是你欺负他,他怎么会弄坏这些东西?!再者说,他只包了你一个月,哪里有半年?今天我就带他走,立刻,现在就走。”
&&&&持羽暗中撇嘴,看李护法这么激动,宫天雪还说李护法对他无情,宫天雪莫不是眼瞎?这两个人哎,他还没见过这么磨叽的,罢了罢了,他就替他们捅破这层窗户纸,做个好人吧。
&&&&“我欺负他?真的笑死人了,来来来,李护法,你跟我来。”持羽伸手去拉李稠的手,李稠立刻躲过,他无法,只好先走出房间,一边下楼,一边说,“咱们讲句公道话,去找宫天雪问问,我有没有欺负他,有没有强迫他,他来我这屋里,一举一动,是不是都是他自己的意思?李护法,我跟你说,你也太把他当小孩了,人家都已经奔三十了,你还把他当小孩,这不是很可笑吗?”
&&&&李稠被他一顿抢白,竟答不上话,不过,跟这种巧言令色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一门心思就想着,赶紧把宫天雪带离这鬼地方,便跟着持羽一起下楼——
&&&&宫天雪还乖乖地站在下一层楼梯口等着他,见他下来,便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
&&&&刚才李稠说要带他走的话,他都听见了,心里蜜意泛滥,简直快要开心地溢出来。
&&&&持羽一下来就看见宫天雪一脸傻乐,亏得他长了一张聪明的脸,偏偏人是个傻子。
&&&&“咳咳。”持羽干咳两声,提醒宫天雪别忘了他们之间说好的事。
&&&&宫天雪急忙收起笑意,默不作声地垂首站在一旁。
&&&&“惜字如金”,是持羽送给他的四字真言,他不太懂什么意思,反正就是少说话就对了。
&&&&“跟你家李护法学学,”持羽当时是这么说的,“你看看人家,不该说的不说,该说的也不说,你是不是觉得他很神秘?很厉害?你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就祈求着他跟你说两句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