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确实不容易。我不是在抱怨妈妈,只是觉得自己不够争气,无论做什么事,都低于预期。”
常安笑问:“低于谁的预期呢?”
温昕惆怅道:“父母亲人,老师老板。”顿了顿,又叹气道:“男友一家人。”她也知道交浅言深是大忌,但对着常安总有种说不出的倾诉欲。
常安又笑道:“给你举个例子吧。你明明是扛50斤米的能力,你吃20斤米就足够,可是偏要有人跟你说,给你20斤米可以,但是他们预期你可以扛80斤米。你为了不让人失望,于是拼命扛米,直到把自己累倒。他们拿走你剩下的30斤米,痛心疾首对你说,你太令人失望了、他们要找的可是能扛80斤米以上的人呢,便一走了之。你说,这是谁的错呢?”
温昕苦笑道:“能力与预期的错配,当然是我的错。”
常安继续引导道:“那要是这世上能扛80斤米的人,需要吃60斤米呢?”
温昕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觉得他举的例子不是很合理,仍是感激道:“你真会安慰人。”
常安摇摇头:“我没有安慰你,我只是深入浅出地给你讲了一下马克思关于剩余价值的理论罢了。”
温昕惭愧道:“我可真是个吊书袋。马哲毛概邓论考了90多分,在生活中却看不明白这些道理。”
常安得意道:“我将将及格。唉,我觉得里面有深度的东西很多,可惜他们都不考。我打算20年后,回高校任教,拿我认为有深度的东西去考学生。”
温昕大赞道:“十年育树,百年育人啊。有理想!”
常安暧昧一笑:“我念书时没谈过恋爱,十分向往校园恋情,回学校教书的动力就是为了谈个师生恋。”
温昕抚额:“校园恋情只在校园里是美好的。”
常安故作讶异道:“听你这样说,你跟男朋友是校园恋情喽?怎么?被社会的现实无情地打了脸?还是被生活的柴米油盐磨去了激情?”
温昕忙摇头道:“我男朋友特别好,我们是校友兼同乡,关系一直很好的。”
常安见她急于澄清的样子,心下已有了判断,但此时也只是淡淡一笑道:“那就好。”
二人聊着说着,不觉就到了新的项目地。话题中断,工作开始。
定增公司的调研结束后,温昕得到了买方客户的一致好评,一是她的报告写得详尽、及时,二是调研过程中常安带着她跟买方客户聊得很愉快。
章浚亮对买方客户进行了一番摸底后,对温昕亦是十分满意——在六家卖方里没给他丢脸嘛,而且客户因为温昕的报告纷纷承诺了这个季度的满派点呢。欣喜之下,便赏了她几张咖啡兑换券,权作奖励。同时,又委派给她一项新工作——辅助汇达证券投行的同事写个即将IPO公司的项目报告。
这次出差时间有点久,要整整两周,温昕有点小纠结,但她纠结也没用,该去还得去。
陈天卓对此倒没太大意见。工作之后,他同温昕的日常交流本就越来越少,他也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比如篮球、比如网游。只要温昕把饭留好,出差两周倒也不太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温昕出差前刚带着实习生忙完定增公司的深度报告,早出晚归的,疏忽了陈天卓的需求。趁着出长差前,抽出一个周末,缠着陈天卓做足了他最爱做的事。
陈天卓的表现让温昕暗暗吃了颗定心丸。她经常加班和出差,陈天卓工作稳定、Jing力过剩、外在条件过硬,他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她本就是个敏感自卑的人,随着二人的交流越来越少,自是免不了生出些莫须有的担心。
吃了定心丸的温昕,做好了两周的口粮后,便安心地踏上了服务投行领导的调研征程。
☆、三见
说到投行,人们眼中立即会浮现出头等舱、五星级酒店、泳池、比基尼美女、游艇、豪宅、贵比豪宅的豪车和名表,还有爱马仕。
这些确是真实存在的,但只限于极少的一部分人。他们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只有他们,才有消费这些事物的能力和资格。但是,他们不会有消费这些事物的时间,这类的消费,对于他们而言,也不过只是生活模式外加工具选择罢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不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如果敢这样消费,恐怕等着他们的就是牢狱之灾了。
陪投行做项目,对于温昕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不过,乔瑭倒有一些这方面的经验。说起来,又是一部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的血泪史。
——乔瑭曾在一家如今市值过百亿的公司上市前,陪着董事长跑区域市场,两人永远都是挤在百元以下的招待所休息,每天早上一碗4块钱的米粉、中午一份12块钱的回锅rou盖浇饭、晚上一碗8块钱的酸菜面多加2块钱的面条,这样一连过了一周,让乔瑭立下永不吃回锅rou、永不创业的誓言。
——乔瑭还曾跟着几个投行的跑到大西南做项目,赶上不大不小的余震,还动不动断水断电的,惜命的乔瑭在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