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后悔过。”
&&&&奉书心中一酸,已经软了,嘴上还硬,继续诘问:“那好,那当年我说要陪着你,你非赶我走,赶我去嫁别人,你也是不后悔的了?”
&&&&杜浒咬牙。小丫头明摆着胡搅蛮缠。当年的事,若说完全不悔,未免违心;可当年她那么小,话里话外都是冲动和糊涂,就那么顺水推舟的要了她,当他是禽兽呢?
&&&&正琢磨着该怎么答才让她满意,见她眼中已经又开始闪泪花了,连忙哄。以前哄她,只是嘴上说说,最多伸手搂一搂。现在搂住她之后,便是自然而然的亲她。亲她脸蛋,亲她眉毛,亲她额角,亲到她耳朵,她忍不住格格笑了,闪身便躲。效果似乎还不错。
&&&&于是奉书把这个问题忘了,倚在他怀里,心头欢喜了一刻,转而又想起另一件事:“你嫌我脾气倔,老跟你对着干,还吼我。”
&&&&“以后不吼了。要是没忍住,让你吼回来,或者随便怎么罚我,成不?”
&&&&奉书哼了一声。说得她跟泼妇似的。虽然她以前朝他大吼大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还有,“你嫌我年纪小不懂事,不管做什么,你都不满意。”
&&&&杜浒端过刚烧好的米粥,环着她肩膀,慢慢喂她喝,自己一面深呼吸几口,压下和她较劲的冲动,认认真真点点头,“以前是那样,不过现在……”
&&&&奉书一口粥没咽下去,含含糊糊的赶紧问:“现在怎么样?”
&&&&她的吃相像只小猫,一边吹着,一点点舔勺子。杜浒目不转睛地看。看她长开了的眉梢眼角,看她那失了血色的脸蛋,看她身段里多出来的成熟和娇媚,看她气质间透出来的柔韧和坚强。自从重逢以来,终于可以放下心里的负担,堂堂正正的注视她,把她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描绘到心里去。
&&&&直到哄着她把粥喝完,他才说:“现在看来,也许我才是更不懂事的那个。”
&&&&不管怎么说,过去狠心的是他,撂下各样狠话的是他,毫不留情打破她希望的也是他。眼下她患得患失,来回来去的问,也不过是换着花样的向他讨个说法而已。虽然女人的内心不好懂,但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这点心思,他还是能猜到的,也就不跟她计较。
&&&&耐心地跟她一遍遍解释,一遍遍给她安心。奉书却得寸进尺,愈发刁难,最后居然则责难到:“你故意把自己饿那么瘦,就是膈应我,让我心里难过。”
&&&&“为什么几天不修脸,是不是故意扎我?”
&&&&“我那么小的时候就让你捏了脚丫子,你是老牛吃嫩草,早有预谋。”
&&&&“你捅我一刀那疤还没下去呢,你就是看不得我美。”
&&&&杜浒终于招架不住,肚子里储备的那点花言巧语早说光了,一急,低下头,封住那张不安分的小嘴完事。
&&&&嘴角还有米粒儿呢,甜的。
&&&&吃完了粥便要吃药。几天里几个大夫开出的药方都摞在一块儿。杜浒和忽兰已经从市镇的药铺里已经买来了大部分药材,但因为地处偏远,两人又不敢在热闹处多耽,几趟下来,还是有些没买全。
&&&&只好一张方子一张方子的比对,看哪副药能先煎成。杜浒仔细看了看,便不由得皱眉。他于医理只是门外汉,但也能看出来,几个大夫对奉书病情的看法竟是各不一致,开出的方子南辕北辙,其中颇有相生相克的,让她吃哪一样,都不放心。
&&&&回帐子去和她商量:“这里地广人稀的,周围连个像样的大夫都难寻。咱们得南下,到中原去,给你寻医问药。”
&&&&奉书已经费力站了起来,披上外衫,小心翼翼的系衣襟带子。她的手不时的抖,指节一弯,几乎便是皮包骨的瘦削。脸蛋也凹了下去,润白的脸色已经变成苍白。几日奔波下来,人竟瘦得不成样子了。
&&&&杜浒叹了口气,过去环住她腰,给她把衣带仔细系好。那一副窄窄的腰肢,居然和十四五岁的时候一样纤细,一点rou都留不住,一抬手,碰上硬硬的肋骨。
&&&&奉书也知道自己眼下瘦骨伶仃,模样比以前不知差了多少,心中黯然,微微扭过头去,小声道:“寻医问药?未必有用。我已经寻了一路了。”
&&&&杜浒微微一惊。难道她这一路上竟是一直顶着死亡的Yin影在跋涉!便想斥责她不懂事,忽然又记起片刻前的约定,还是改口,说:“那我陪你再寻一路。两个人一起,办事总比一个人可靠。”
&&&&说毕,已经给她系好了衣带,打了个简单的结,顺手一揽,将小丫头拥进怀里,不敢太用力,也拿不准该做什么,只是轻轻抱着,等她回话,慢慢一呼一吸,嗅她发间身上青涩的淡香气。
&&&&奉书忽然在他怀里开口,声音闷闷的,透着些犹豫:“湖北武当山里,有个邋遢道人,说也许能解我的毒……”
&&&&杜浒抱她的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