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元慥暗掐大腿,惨了,逃学比武又负伤,这次要被爹往死里打。
卢尚秋看他时而微笑时而皱眉,神色时而喜悦时而痛苦,以为他魔怔了,便把少年一双芊芊玉手在他眼前晃晃。
杨元慥从被窝里伸出手,抓住眼前乱晃的爪子,一起塞进温暖的被窝里:“谢谢你照顾我,小秋。不过我得赶紧回家,不然我爹饶不了我。”
卢尚秋脸上掠过失望的神色,他把手从杨元慥被窝里抽出来,道:“大夫说了,你受的是内伤,短时间还不能乱动,否则影响伤口愈合。”
杨元慥道:“我不碍事,我皮糙rou厚。”急急还要起身。
卢尚秋按住他:“元弟,我知你惧父。我已经派下人同你爹打了招呼了,说你今明两晚都在卢家复习功课,顺便在卢家过夜。”
杨元慥一听他派下人联络了杨父,一急之下也顾不得疼了,起身抓住卢尚秋的胳膊:“那你有没有把我逃学比武还受伤的事告诉我爹?”
卢尚秋忽然就想逗他:“嗯不告诉你。”
杨元慥急得直摇他:“快说快说,你有没有,要是告诉了我爹,你的元弟今晚就要屁股开花。”
卢尚秋听他如此形容,扑哧一声笑出来:“当然——没有。”
“呼,小秋你吓唬我。”杨元慥舒了口气,“我就知道我的好小秋最维护我了。”
卢尚秋哂道:“我不说,可是赵刘毅,还有抬你回来的家丁个个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说夫子也会发现我们逃学的事请。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你爹迟早要知道一切。”
杨元慥听了丧气地“咚”一声躺回床上,又被疼了个龇牙咧嘴。“那我只好在你家躲一躲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卢尚秋把那一碗中药端过来:“这是活血化瘀的药,你喝了它老老实实地给我躺着。门口我布置了下人看着,待会儿他们就送晚饭来,你若是有什么事也尽管喊他们。不过——”卢尚秋指指门口几个家丁的身影,“卢家的下人都是功夫不错的,你要是想再偷偷溜出去玩,可得掂量掂量。”
他盯着杨元慥捏着鼻子皱着眉把中药灌下去,旋即起身:“我去见我爹,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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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去去就来,卢尚秋还是消失了一个多时辰。原来卢肃远责备他逃学闹事,罚他面壁思过,并且不许燕氏求情。他大娘又偷偷将厨子给他送的晚饭倒掉,令他整晚饿肚子。
天黑透了,卢尚秋终于复又出现在杨元慥面前。
“元弟,这晚膳不合你胃口吗?”卢尚秋饿着肚子,盯着杨元慥床边几乎一口没动的饭菜。
“是我身上疼,没胃口。”杨元慥回答。
“你不吃?”
“是啊,我不想吃。”
“那我不客气了哈。”
杨元慥还在奇怪他这么个问法,只见平时文邹邹的卢公子坐到床边,抄起他用过的筷子,也不嫌脏,居然大吃特吃起来。杨元慥于是把嘴巴张成个囫囵圆形,看着卢尚秋毫无形象地狼吞虎咽。少年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被饿一顿便十分受不了,下人给杨元慥送的食物都是些清淡的小菜和米粥,没什么味道,卢公子竟然也不介意。
“咳咳咳——”卢尚秋吃得太快被呛着,一阵猛咳。杨元慥支撑着坐起来,拍打他的背帮他顺气。
“我反正也吃不下,你慢慢吃别噎着了。”杨元慥猜想他一定是被卢父罚没有晚饭吃。他自己若是犯了错他爹就这么罚他。原来小秋和自己是同病相怜。一想到这里,杨元慥这个“病人”反而安慰起卢尚秋,“我知道你爹罚你没饭吃,但要是换了是我爹,绝对扒了我一层皮。我从来没见过你爹打你,你要知道我爹打我那个狠啊……”杨元慥没说完便反射性地打了个寒颤。
卢尚秋见他误解了,也不说破,只是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他想起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人人羡慕的官家公子,却只能忍受大娘欺负而无处诉说,眼里渐渐氲了热气。杨元慥见他眼圈红了,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于是闭了嘴,只专心陪卢公子吃完这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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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下人收拾了碗盘,杨元慥试图活跃气氛:“小秋,你爹是刺史老爷,你家可有什么武功秘籍典藏?我整日躺在这里好无聊。”
卢尚秋白他一眼:“胡说,哪里来的什么武功秘籍?”想了一想,又道,“我娘爱读经书,我记得她有一本类似教授武功的书,你等等我去向我娘借来。”
卢尚秋从他娘的藏书阁回来,手中多了一本《八卦取象经》,乃道家五行八卦经脉入门图书之一,杨元慥恰好未曾读过,他谢过卢尚秋便窝在被窝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一时竟看得入了迷,把活跃气氛的初衷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客房里并不如杨元慥说的那样一本书也无,反倒有个大书橱,只可惜之前杨元慥浏览了一圈也并未找到一本吸引他的。卢尚秋见杨元慥读书读得起劲,手脚还时不时照着比划,便也在书架上浏览一番,最后从角落里取过一本《五谷问》。这本《五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