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无人能挡。
而此时,太子长琴那一边的局势亦是一片大好,成功挡下了就差踏进成州的叛军。
宏宣帝得知此事很是高兴,龙颜大悦的结果便是他又无缘无故推掉了早朝,搂著新纳的妃子胡混了整整一日。
待到抵御叛军的军队进了城门,经由身边的内侍提醒才想起了这件事,随后也不曾露面,只是写下了一道奖赏的旨意让内侍带到了城门口当众宣读。
他的封赏没有令在场的人感觉荣幸,反而心中冷漠愈盛,皇帝已经无可救药了。
宏宣帝行事愈发没有分寸,许州官员千里迢迢赶至京城,上报许州秋汛,大水冲开了清河大堤,成千上万的百姓危在旦夕,十万火急,请宏宣帝拿个主意。
宏宣帝身边的内侍以皇帝正在休憩的理由,将其挡在了门外。
那官员在外头眼圈已红,堂堂七尺男儿,险些流下泪来。等就等吧,好不容易等到了宏宣帝睡醒,却依旧没有个章法。
户部哭著喊著没钱,实在是挤不出赈灾的银两。
宏宣帝问为什么,户部支支吾吾的说,库里的钱一是出兵迎战,二是大半都给皇帝准备生辰,修建新宫殿去了。
宏宣帝听得眉头直皱,想了半天竟说让下面的百姓多交些皇粮国税上来。
众臣听得只想苦笑,皇帝这是怕地方造反的人还不够多吗?整个大越不够混乱吗?
见大臣皆是不语,宏宣帝冷笑了一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为了大越,多交些身外之物又有什么关系。”宏宣帝语气强硬,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分明是要将天下的无辜百姓都逼上绝路!
大臣们要开口劝,宏宣帝却依旧起身离开,留与众人一个冷漠至极的背影。
兴许是嫌大臣们太烦,宏宣帝接连几日皆是没有出现在臣子的面前,也不理会任何人的求见,只窝在后宫,同一群妃子寻欢作乐。
忍了又忍,心系百姓,良知尚存的官员终究是放不下心,连写了好几封奏折传到了宏宣帝的桌案。
然而此举无济于事,宏宣帝连早朝都不上了,又怎么会理会这些人的奏折。
御史们无可奈何,却又见不得宏宣帝再如此荒唐下去。
几日后,宏宣帝忽而来了兴致,上了一回早朝。
先帝老臣狄光远当面上了奏折,在众臣面前怒斥宏宣帝继位以来的荒谬之举。
宏宣帝听得面色黑如锅底,一对眼珠子里腾腾烧起了怒意,隐隐露出凶光,正欲喊人将其拿下之时。
只见狄光远冲著宏宣帝砰的一声跪了下来,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臣以上犯上,论罪当诛。”他知晓以宏宣帝的个性,自己说了这番称得上大逆不道的话恐怕性命难保。但若是能叫宏宣帝清醒几分,顾及一些脸面,稍微将百姓的性命放在心中,他即便是也是甘愿了。
宏宣帝目光沉沉地盯著他,怒声道:“知错犯错,罪加一等。”
“君视民为草芥,民视君为仇寇。”望著怒发冲冠的宏宣帝,狄光远缓声说道,而后惨淡一笑,留下一句“陛下若再不知悔改,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家难成家。”
在众人的惊呼中,往殿中的圆柱直直撞了过去,顿时鲜血四溅。
宏宣帝见此场景,心中的怒意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惶恐,他面色白了白,尚未开口说话,龙椅座下的众人便围了上去。
看著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狄光远,众臣皆是一怔,随后殿中断断续续响起了低低的泣声。
宏宣帝回了神,听见这阵哭泣,皱了皱眉头,本想出声呵斥,目光一转却看到了那圆柱上的红白之物,面色黑沉了几分。
“……陛下?”他身边的太监被方才突如其来的一幕所惊骇,好不容易找回了魂魄,见宏宣帝面色难看地起身离开,喊了一声立即跟了上去。
一部分的人围在狄光远的尸体身边,另一部分人则是端看宏宣帝会如何反应,见到皇帝面无表情的离开,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中麻木的想,果然是如此。
“苍天无眼……苍天无眼!”与狄光远交好的臣子跪坐在他的尸体身侧,目光微滞,口中喃喃地说道。
其余人尽是沉默,就是向来对宏宣帝阿谀奉承的臣子见到狄光远的下场,亦是生出了几分
兔死狐悲之感。
经此一事,第二日就有大臣递上了辞呈,决然退离了官场。
在其他的方面上宏宣帝小心眼的很,但在去留这问题上,他倒是大方的很。走可以,想回来就不是那么便宜的事情。不过宏宣帝如此行径,那些真想大展抱负,为国家为百姓著想的人早已经灰了心,亦不会选择回来。
狄光远惨死大殿上的事情叫宏宣帝压了下去,然而这说起来并非小事,那时在场的大臣也并非所有人都畏惧宏宣帝的权威,很快就将此事传了出去。
不压制尚好,一压制则是引来众人更大的议论。